眼前这人,正是曹化淳曹公公,朱由检到天津的时候就派人把他请了过来。只是到目前为止,朱由检都没有和曹公公见过一面。朱由检对曹公公优待之极,一路上好吃好喝地供着,好几个锦衣卫贴身保护,但当事人曹公公却一头雾水。
按理说,他以前当东厂提督的时候都没有现在待遇好。对一个退休老太监这么好,曹化淳完全想不通这是怎么回事。他一没钱而没权,这到底是为何呢?而且待遇好也就算了,曹化淳几次提出要面见朱由检,当面感谢他,可朱由检死活都不见他,直接把他送到了南京来。
这事他想不明白,朱由检想得明白——“崇祯皇帝”身边的的人,不是投降了清朝就是自杀殉国了,真正熟识这位大明末代皇帝的人南明这边几乎没有,就算有他们也没机会到朱由检身边。
但是曹化淳不一样,“崇祯皇帝”是自小被曹化淳曹公公领着长大的。他和自家老爹见面的时间都没有和曹化淳见面的时间多,朱由检骗得了别人,压根没有可能瞒过曹公公。
虽说俩人见面会非常尴尬,但为了南明朝廷,朱由检必须要把他请出来。因为熟悉宫里头规矩的人除了宫女就是太监,宫女全都在北京,而朱由检对几乎所有的太监都深恶痛绝,除了曹化淳还有王承恩二人,因为他知道这两位大节无亏,和其他的不少宦官完全是两路人。
王承恩已经自裁殉国了,只剩下曹化淳一人。若是不把他请来,北京那边积累二百年的皇家礼仪就断了代,这边就算照着《大明会典》重新编排一遍也和原来大相径庭。
按照朱由检的规划,大明朝当、奉行“威慑帝国主义”,以天朝威严为第一要务。有了威严才方便调教狗群,有了威严才方便卖债券,方便推行改革,而天朝威严尤以皇家气度最为重要。
大明的宫廷典范已经积累了二百年的底蕴,有些东西在书里头不方便写,但事无巨细都有专人来负责。现如今朝廷既然要靠脸皮吃饭,自然要把脸皮收拾得干干净净。
于是乎,曹化淳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就被带到了南京,重新就任司礼监掌印太监——然而这个司礼监就他一个人,除了整个南明也就雇了他一个太监,除了他以外全都是宫女。十二监、四司、八局,除了司礼监以外别的统统被裁撤,整个原先内廷系统被裁得就剩他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