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呦，还是曹公公会吃，一挑就挑准了好馆子。你是让他们轮流来还是怎么的？”
“我让他们选固定的人出来，然后每天开饭前我抽号点人，点到就来做饭，菜单我安排。几个人的来历都查过了，还有锦衣卫看着，不会出什么事。”
“这样就好。我每次来吃饭都怕皇上饿昏在宫里头——这些菜哪够吃啊，喂鸽子都嫌淡了。”
“皇上原先是唐王是吧？”
“对，原先是唐王。”
“估计是吃苦吃惯了。我给他安排的都是些清淡菜品，端上来都是些酥烂软嫩的菜，让他和皇后俩人好好调理调理吧。”
“曹公公，现在是职啊？”
“还是司礼监。”
“司礼监？新朝没有设司礼监啊。”
“我知道没有。但是《会典》上没写新朝这一套，我得等你们编完了新制的会典才能照着书来办事。先领着司礼监吧，按理说这些活...是长秋寺的事是吧？”
“嗯。新朝的宫里头只用侍女，所以统统归到长秋寺去。”
“倒是也好。不用太监...好啊...老伙计，你知不知道当年我为什么进宫？”
“这我哪知道。”
“因为近圣养亲。那时候家里穷，在宫里头干活能给家里头挣点钱补贴家用。这活虽好，但让一个大活人硬生生受宫刑，个中酸楚外人哪能明白呦。那时候宫里头，全都是阴沉沉的死太监——对，就是死太监，咱家一点都不避讳这个词。咱家是跟着大行皇帝从信王府里头来的，一直看不惯宫里头那些个阴阳怪气的死太监。”
“没有那些个阴郁的宦官，这宫里头确实是舒服了不少。这些宫女如何？”
“都是官家的女儿，有的还是二品三品人家的，自然是不错。”
“是这么回事，老夫还有个侄孙女在宫里头呢，当初选人的时候咱们就订好了，只要上中人家的姑娘。是吗？回头我看看。也姓孔是吧？”
“是是~还劳烦老伙计照顾则个。”
“好说好说。打算干多久？”
“打算干到双十年纪就出来嫁人，现在十四。”
“那还能干六年。行，我看看那丫头如何，尽量挑个能练人的活。”
“行。曹公公你别给我老孔面子，该怎么来怎么来。现在的女孩子家，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有的连女工都做不好，书也不好好念。女孩子啊，不好管教。先生打不得骂不得，家里头都没办法。曹公公你就只管把她当粗使丫头用，让她在宫里头好好吃点苦，将来也好给她找个好婆家。”
“诶呦，像孔阁老你这样想的那可就少喽。一听说宫女签聘书，可以解聘，还高薪带假，一个个都把自家女儿当成太子陪读送来了——我就想不通了，先不说是太子还是公主，就算是太子，人还在娘胎里头呢，一个个提前十几年送进来，这是打算当‘万贵妃’不成？”
“当不成‘万贵妃’，当皇上的妃子倒也不错。”
“得了吧...曾皇后每日里跟影子似的跟着皇上，我看皇上也没有纳妃的意思。这要不是想走就能走，这群丫头全都得把大好年华浪费在宫里头。倒是有几个像孔阁老你这样把自家姑娘送进来，只当是送进学堂的。放心吧，这几个丫头我都好好照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