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姓陈的答应让我进去了。”于七于孟熹听到了家丁的回报,转身回了车里头。
车里的邵纲把头巾一撩:“那咱们就进去。还是按照先前说的那样,于老先生先进去和那王锦吃喝,我们半夜动手。”
“我就怪了,你们非得刺杀王锦不可吗?刺杀还挺危险,咱们用不着冒这个险。”
“我们头儿说了,他掐指一算,王锦这厮就是被人半夜刺杀捅死的。估摸着,这厮警惕性不高,所以好杀。”
“那他肯定好杀啊。他就一个巡抚,手下就几百号人,警惕性再好又能怎么样?当然好杀了。”
“我们头儿非说他好不容易‘算’到一个被半夜刺死的,非得让我们来刺他...我能有什么办法?哄哄他呗。于老先生,咱们这早点完事,明天我赶一大早的车回曲阜,曹州那边该动了。”
“刺杀个人你们还赶时间?你们到底是什么来头?”
“早跟老先生说了,我们是锦衣卫啊。”
“哦对对,年纪大了,把这这一茬忘了。那你们可得小心着点。”
“知道,于老先生放心吧。”闻言,于孟熹和外头的家丁说了一声,便进了这里。
马车得了令,便开始往城中行驶。沿路的卫兵都放开了道,让他们进了门。
“我说,于老先生。钧座问你句话——等打完了仗你要不要去南京?”
“去南京做什么?”
“老先生给朝廷拉出来好几万兵,还都是矿工,按理说该封赏个大官啊。”
“诶呦,算了算了,老头子都半截入土的人了,还去南京干什么,我怕到时候水土不服。朝廷要封赏嘛...这个老头子我也不会拒绝,只是官就不必了,我听说朝廷现在发功牌?给老头子我发几块怎么样?我回去喝茶的时候好吹吹牛。”
“功牌?行,我回去和钧座商量商量。对了,债券的额度老先生要不要?”
“债券?啊,我想起来了,就借朝廷的钱然后一年一成半的利息是吧?”
“对,就那个。”
“我早听人说了,山东没处买。”
“没办法,得有银行才能卖债券,要不然我们没地方给您老发利息啊。所以钧座的意思是,您老要是想买的话,我们直接派人把利息送到府上,省了您老自己去兑。”
“这法子好。老头子家里也是做生意的,这东西能把闲钱全都给盘活了,朝廷拿了钱还能去办大事赚大钱。诶呀,以前朝廷怎么就没想这么好的招出来。”
“以前朝廷也不打算给生意人分利啊。对了,老爷子你要多少?”
“朝廷发了多少?卖了多少?”
“第一期发行一亿两,前两天发来电报说南京城卖出去了一千四百万两,苏州徽州杭州等处的还没统计上来。截止期是九月月底,估计月底前就能认领完。”
“那我算算...老头子我家里是开金矿的,正巧矿工都送出去打仗了没人挖矿,闲钱烂在手里也是烂,一并买了吧。拢共六万两,什么时候能领到?”
“那老先生得等一阵子,我们带的债券都发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