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粪石这种东西和石灰一样，是走量的产品。小批量贩运肯定会亏本，只有以国家的形式大规模采掘才能赚上一笔。
眼下朱由检正愁国内硝石矿不好找，火药价贵。孔府这么一大坨鸟粪石倒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这么多硝要是炼出来，够打一场战役了。
“我滴乖乖，挖到宝了。”他看了看地上的鸟粪石——这哪是鸟屎？简直是金子啊！
“所有人，拿着镐子一起挖！底下那层鸟屎能拿来做火药！”
此言一出，众人一齐望向了他。
“不会又要做土硝吧？”几个从阳洲回来的老兵差点没闪了腰。
“当然要熬，不熬哪来的硝？各位不会真打算用鸟屎来当火药吧？放心，这次不需要堆肥，没上次味道那么大。”
要想提炼鸟粪石，可以用些土方法。磷酸盐大多不易溶易于水，而硝酸盐大多易溶于水。
所以提炼鸟粪石最方便的方法就是把鸟粪石捣碎了扔水里，把沉淀下来的渣子捞出来就能拿去施肥。
至于出硝，那就麻烦多了，得熬煮。熬煮土硝的辛酸克里斯蒂娜倒是不清楚，但朱由检下头那些已经改编成武装锦衣卫的新军倒是一清二楚。
那大夏天熬煮排泄物的恶臭仿佛还萦绕在鼻腔里头，这鸟粪堆的味道和大夏天煮屎的味道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见周围的人一听要熬土硝，一个个都拉长了脸，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让他们抗炸药包。
倒是克里斯蒂娜没什么反应，她对熬硝这活压根没什么映像。
瑞典一直是一个资源出口国，各式工业原料压根就不缺，而且质量极为优良。瑞典的军火工业这么发达，很大程度和瑞典的矿产有关。瑞典的铁矿只要稍加冶炼，便是上佳的枪管坯子。
相比较而言中国铁矿大多含硫过多，光是脱硫就是个大麻烦。欧洲各处的铁矿也和中国的大同小异，很多少有地方能出产质量可以和瑞典铁矿媲美的原材料。
作为资源出口国，瑞典要是不打宗教战争的话，克里斯蒂娜其实也可以过上和沙特油王一样的生活。
所以熬土硝？她对要扒粪才能获取资源的法子是只闻其名不见其形。
比起拿鸽子粪去炸人，她倒是对能不能种田更感兴趣。
“我说...猪油煎呐，熬出来就能堆肥是吧？”
“对，熬出来直接施肥就行。不过孔家这个和海岛上的不一样。鸟粪岛能施肥是因为鸟吃鱼，鱼骨头不消化，拉出来的鸟粪才方便施肥，鸽子不吃鱼自然就没有鱼骨。不过话又说回来，倒也不是不能施肥，就是没有氮磷钾俱全的金坷垃好用。”
“那高寒地带能用吗？”
“能用啊。你想在瑞典种是吧？可以啊。小麦施肥就能让亩产提高不少，你要是想要的话可以叫你们家首相去墨西哥订购。卖给你们算是特别优待，这种战略资源我们可不会见谁都卖。”
“你们中国有没有什么高寒地带？”
“中国从沙漠到雪原你要什么地形有什么地形，过些日子去东北就可以看看试种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