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这个问题问到点子上了。”他思索了一下：
“还是得用修真练气来和你解释。资本主义的每一个毛孔里都散发着罪恶，按照你们的话来说这就叫‘原罪’，按照我们的话来说，这叫‘恶欲’。资本主义是俗人，俗人生来就有原罪，生来就有恶欲。那俗人如何保证自己的行为是正义的呢？”
“奉神谕呗，教廷的正义性就来自这个。”
“对了。你们觉得神性是完美的，我们觉得天道是完美的。只有直接来自于天道的天命，只有直接来自于上帝的旨意，说白了——只有至高的规则才是正确的。所以，你们为什么有个司法决斗？”
“因为司法决斗是把裁判权交给了上帝。按照你们的话说，这是在模拟天道，是吧？”
“对，言论自由实际上就是一种司法决斗。我们亲自和挑战者决斗，而我们赢得了胜利，所以——天命在我们，上帝护佑我们。又因为天道和上帝绝对正确，所以在终极力量为我们背书的情况下，我们是正确的。这，就是言论自由的法理依据。”
“这不还是野蛮吗？司法决斗和剑术有关，言论自由也和话术有关。那谁的话术强，谁更能诡辩，谁不就能赢？”
“所以归根到底，‘恶欲’和‘原罪’还是参与了言论自由这个‘司法决斗’。就像我们在徽州碰到的‘健讼’之民一样，真相完全被打官司的技巧掩盖了，裁决也因为牵扯到了各方的利益失去了公平性。”
“那么有没有一种——”
“对了！斩三尸成圣就行了。斩三尸就是消灭恶欲，根除原罪，身化天道，言出法随。圣人的旨意就代表了天道——因为若是不能代表天道，他就没法成圣。”
“所以你那句‘违法言论不被言论自由保护’，是针对凡人还是圣人呢？”
“都不是，这句话是针对亚圣来说的。资本主义国家的每个毛孔都带着原罪，所以他们的法律并不能确保正义性，只是为了维护资本家的利益而已。”他话锋一转：
“但要是我们通过一套大能发明的方便法门成了亚圣又如何呢？成为了亚圣，我们就斩了三尸中的一尸或两尸，法力中已经蕴涵了天道的真意，世间万物的终极规律已经被我们参透了一二——这便是亚圣。亚圣虽然不能完全代表天道，但亚圣却可以在自己已经参透的法门里代表天道行事。”
“比如呢？”
“最典型的，比如吸毒。有些愚蠢的资本主义国家认为如何处置自己的身体也是一种自由，所以他们认为吸毒合法，那是因为他们没有参透天道。但亚圣通过自己的经验和修炼参悟了这一条天道，天道明确告诉我们——毒品是绝对不能触碰红线！所以，亚圣对毒品采取零容忍，这是绝对的正义。”
“啊，难道资本主义国家就窥探不到一点天道吗？说得我都慌了。”
“这也并非绝对。按照你们的理论——罪，有七宗罪，但还有七美德不是吗？勤奋、友善、诚信，这些都是七美德的内容。虽然没法规避七宗罪，但七美德是有路可循的。所以按照七美德行事，总不会错得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