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钱阁老啊...”
“臣在！”
“那侯方域是什么时候找钱阁老的啊？”
“昨日退朝时，离下马坊不远。那侯方域借着给老臣送伞的机会想要陷老臣于不义，老臣便把那厮诓骗至家中，将他的底细摸了个透。”
“那侯方域可有同党？”
“老臣不知。陛下把那厮下了诏狱，让锦衣卫给他过一遍大刑，那他就什么都招了。”
“额...这个...”朱聿键拿不出注意，便望了望朱由检。见后者对他点了点头，他便对钱谦益说道：“一会朕就宣锦衣卫指挥使捉拿此人。钱阁老啊，你去偏殿乘凉吧。”
“老臣告退！”说罢，钱谦益又朝着朱聿键拜了一拜，随后朝着朱由检和孔阁老打了个恭，便退后几步，在门口的孝陵卫的指引下去偏殿饮茶去了。
“邵指挥！”朱由检朝门外喝了一声，只听隐隐有一阵风掠过窗外，邵纲不知从何处窜了出来，立在了门口。
“属下在。”
“老钱头儿的话你听见了吧？”
“钱阁老的话，属下听得明明白白。”
“你们难不成被发现了？老钱头儿在断尾求生？”
“不可能。锦衣卫伪装成瓜的水平，其实那六十岁的小老头能发现的。”
“莫不是在他家被发现了？”
“制台，我们的干员你还信不过吗？而且这已经不是第一次监视钱阁老了。我们早就把他家院子里的花盆替换成了空心的，揭开上头的盆栽就能钻进去。花盆的收声效果非常好，外头的声音在瓦罐里头听得一清二楚。”
“那就奇了怪了...这不该被发现啊。他们昨晚说了什么了？”
“都是些没营养的话，互相吹捧而已。侯方域说什么——那香君不过一青楼女子，他侯方域也是个体面人，不会因小失大，不会...诶？等一下...好像有什么不对。”
“那里不对了？”
“今早上钱阁老的脸好像有点红啊。”
“是有点红。反正肯定不是忧国忧民气的，那难不成是热的？皇帝啊，他在这坐了多久了？”
“做了得有好一会了，按理说不该热啊。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点奇怪，他脸上的红晕一直不消，也不知道是什么回事。”
“哦！我想起来了！”孔阁老一拍大腿。随即，他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孔阁老笑什么？”
“陛下啊，那钱谦益可是娶了个小的啊。”
“啊，对对，我是听过这事。叫柳如是是吧？”
“那柳如是...嘿嘿...”孔阁老揶揄一笑：“柳如是原先也是个青楼女子啊。那侯方域敢说什么‘不过一青楼女子耳，他也是个体面人，不会因小失大’~呵哈哈哈！那老钱头儿娶了柳如是正跟正妻闹翻了，那姓侯的小子还敢在他面前说什么‘因小失大’。老钱头儿不上去给他一巴掌那是他脾气好。”
“噗嗤~”朱由检差点没憋住：“怪不得脸上是红的。老夫少妻啊，这老的总得担待着点...我说老钱头怎么脾气不好了，怎么不顾全大局了。感情是给老婆打了，怪不得早上来看确实是有股子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