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赋役全书》得修多久？”
“汉臣们估计至少得修个十年，不过还没开始修就在征集材料上卡住了。所以我南下沿途经过的所有州县，都顺手把他们的《赋役全书》给交了上去，连带着黄册，还有他们自己的暗账‘白册’一股脑地交了上去。只有修订完我朝的《赋役全书》，我们才真正算是控制了这个国家。所《赋役全书》就算搞到头破血流也要搞出来——大哥，这汉中的《赋役全书》你还没收缴吧？”
“没有，我并没有收到朝廷的旨意，私下里征集这些不就是造反嘛。”
“唉...大家都是一家人，没必要这么见外。那既然我带着朝廷的旨意来了，那回头咱们就还是征吧。直接征集上去，别和那些地方官废话。他们再能闹，还能闹得过大炮子不成？不听话直接塞炮眼子里头让他们当一回万户。”
“这...你不怕他们闹事？”
“闹？敢闹事的有一个算一个，全塞进炮眼子里头。人太多了？好办，我和蒙古人学了一招，把他们扔进麻袋里头用马蹄踩，踩成泥为止。”
“这...你这样搞要出事的啊！”
“我管他什么要不要出事。这就是咱们建立新朝的好处——咱们另起炉灶，比南明那些糊裱匠方便千百倍，压根就没有东西能束缚我们的手脚。而且难处理的是江南那些士族的地盘，又不是这里。到了江南咱们两说，实在不行一样塞进麻袋里头一股脑踩了，反正新朝新气象，一朝天子一朝臣，朝朝天子都杀人，本朝要杀的就是这些人！”
“额...”豪格愣了一下，摆了摆手：“那到时候再说吧。招抚总比杀人好，杀人太多百年以后要给翻账的。不过比起被人算账，还是大清的未来重要一些。人该杀还是得杀，不杀人新朝就无立锥之地...不过你说得也对，平了四川以后就剩下江南一处了，从那时候我们就没什么好顾及的，那也该是翻脸的时候了。”
“还是你想得周到。而且我这一路也没杀多少人——账本而已，账本哪有命重要，他们知道我不是闹着玩的，说塞进炮管就塞进炮管，所以他们就全都乖乖地交了。”
“汉中的账是解决了，那四川的账你打算怎么算？”
“还是一样以招抚为主。先把张献忠这个刺头摁下去，下面那些州县自然就平了。”
“摁张献忠？你不用摁了。”豪格抿了口茶，从怀里掏出一张信纸往桌上一拍：“你自己看吧，老天爷替你摁了。”
“什么？”多铎将信将疑地接过信纸看了起来。
“嗯？”他越往下看，脸上的表情就越精彩。看到末尾，他又把信的开头拿到眼前，重新又读了一遍。
读了两遍，他把那信纸折了起来：“大哥，此话当真？”
“当真，满成都的人都看见了。那天晚上月光明澈，没有一点乌云，却有几十神雷从天而降劈进了张献忠的皇宫，霎时间整个皇宫被劈成了火海。在金光之中，一个白衣剑仙立在了张献忠的寝殿上高唱道：月圆之夜，成都之巅。一剑西来，天外飞仙！霎时间，一道神雷从天而降正中张献忠，那厮当即就被打成了肉沫，还有焦糊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