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不是屠户，可现在我手下没一个会医的，给别人去我又不放心。邵指挥学片人的时候倒是学过血管走向，可他人去江北了，我找不着他。你是他徒弟，就努努力，给你师父顶个包吧——片人你没学过，但你会片鸭子吧？”
“会啊。”
“那就行了。邵指挥能把鸭子当人片，你就把人当鸭子来戳。下针的时候不要顾及那么多，你看哪好戳就戳哪——实在不行，你先戳自己试试。”
“那...戳到哪算数啊？”
“戳到回血就行。你先摸摸看自己的脉搏——”
“往这戳啊？”说着，贾队长举起那羽毛管就要往自己的手上戳过去。
“诶！别戳，那是动脉，戳了就飙血。我告诉你摸摸脉搏，是要你避着动脉。一会你到报恩寺找圆通汇通还是中通大和尚问问先，他们学过医术，让他们教你找静脉在哪。今天下午你先学学，吃过晚饭就走，明天你就能见着左良玉，然后给他打吊针。”
“知道了，我这就去学——对了，将军啊...”贾队长小声地问道：“要是治不好，那我怎么办？他们要拿刀砍我怎么办？”
“没关系，我早就给你准备好了。拿着这个——”
说着，朱由检从抽屉里面掏出了一个铁球：“这叫烽火霹雳弹，硝糖火箭开发的副产品，里面是浓烟配方的硝糖，还掺了一堆硫磺。他们要是敢拿刀砍你，你顺手就把这玩意点了往地上一砸，滚滚浓烟一瞬间就会爆开，他们的视线全都会被烟雾遮住，还会被呛得涕泪横流。你到时候就地一滚，往江里面这么一跳，就跑出来了。”
“江里面？左良玉在船上？”
“他病倒了，多半在船上养病呢。”
“但我不会游泳啊。”
“不会游泳？简单。”
说着，朱由检从桌子下面抽出一个圈：“这游泳圈给你，你就斜跨在身上，就当是药袋子。往江里面一跳，只要你有着游泳圈就沉不下去，到时候抱紧了泳圈狗爬就行。”
“将军你想得可真是周道啊...”贾队长进来这么一会，就发现自己身上揣了一堆的东西，什么鸟毛、猪尿泡、皮管子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还有一个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玩意的棕色小瓶。
“那是自然，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器，要想执行好任务就得先准备好装备嘛。我这边好玩的东西多得很呢，有用的时候我都会给你们拿出来。”
“那...将军啊，有了这些‘器’，你觉得治好治好左良玉的概率大概有多少？”
“四成左右吧。”
“就四成？”
“没办法，我也没治过病，只能打一针青霉素给他试试看喽。只要是细菌感染，这年头用青霉素一般都有用。虽然我也不知道这个青霉素达不达标吧，反正我是照着土法青霉素的制备法做了一点。要是成功了，以后虽然没法大批量制作来救人，但时不时拿来冒充神医倒是没问题——不过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他会不会感染。你记着啊，这些东西一定要装进烈酒里面，要不然风邪之毒就会沾染上去，到时候你前脚戳进去左良玉后脚就要咽气。给左良玉扎针的时候也一定要先涂烈酒消毒，要不然也一样会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