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葱姜炝锅?!你当做菜呢!”还没等左良玉发怒,他儿子左梦庚举刀便要砍过来。
“小侯爷,药食同源,做菜和治病都是一回事,厨子和郎中都是一回事。你看,宫里管做菜的光禄寺是几品?”
“从三品啊。”
“那太医院呢?”
“正五品啊。”
“这不就行了。”贾队长冲左梦庚一摊手:“药食同源,但是民以食为天呐,所以我们做菜的比做药的要高两级半。”
“可光禄寺卿又不亲自下厨,你这...”突然,左梦庚皱了皱眉:“不对啊,你不是郎中吗?什么叫‘我们做菜的’?”
“啊...这个...”
“这个什么?!”说着,左梦庚抽刀便对准了贾队长:“你要是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我现在就把你扔出去!”
“亲娘诶,忽悠的功夫还不到家啊...”
“你说啥?”
“我说...我说...额,我...我就是厨子怎么滴了吧,我骄傲!”
“行行行,你骄傲你骄傲。那咱们阴曹地府见,我现在就剁了你,给我爹陪葬!”
“慢着!”
“你又有什么话要说?说吧,让你做个明白鬼。”说着,左梦庚一脚踏在他爹的病床上,横着刀望着贾队长。
“侯爷,小侯爷,诸位镇台,这是我的腰牌。你们看,我确实是锦衣卫不是什么闲杂人等吧?”说着,他亮出了自己腰间的牌子——那是回国以后现做的,之前朱由检手下没人会雕牌子。
“你是不是锦衣卫和我关系,我就想你知道你是厨子还是郎中。”
“厨子,就是厨子。”
“那还说什么?你自己跳江还是我送你下去。哦,不对,爹让我烧给他。那是你自己上烤架还是我们把你串上去?”
“我实话说吧。你爹这病,换了别人还就真治不好了!”他一拍桌子,从包里倒出了一堆瓶瓶罐罐。
——昨日清晨。
“什么?让我去救左良玉?”贾队长一脸茫然地望着朱由检。
“对,你拿了药马上就快马加鞭直接去找左良玉,把他给我带回南京来。”
“可您之前不是一直恨他入骨,指着他早点死。”
“那是以前。他现在带着几十万人朝着南京过来,你知道他一死会发生什么事吗?他一死,群狼无首,左梦庚根本镇不住那些整日和左良玉吃吃喝喝四处鬼混的那几个总兵。到了那时候兵变炸营都是轻的,说不定他们直接去投了鞑子,到时候我们麻烦就大了!”
“那...那我们怎么办?将军你确定我们能救活他?他已经病入膏肓了啊!”
“所以我们得死马当作活马医。之前他们自己的传令兵我已经给派回去了,左良玉以为朝廷要封他一个楚王,正豁出老命往这里赶路,等着击溃鞑子以后给他儿子左梦庚留个王当。”
说着,他顿了顿桌子:
“左良玉现在已经稳住了,来南京之前他不会回头。现在关键就看他死不死——他要是在到南京之前死了,那乐子可就大了。他要是能被你救活,或者续着命到了南京击溃鳌拜以后再死,那我到时候再想别的招。虽然麻烦些,也比武昌镇的那一坨兵油子炸营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