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在下就得罪了。”说罢,贾队长打开了他的包裹,从里面取出了几个装满了烈酒的瓶子。
“小侯爷,能不能麻烦你拿几个托盘来。”
“托盘?没有,只有菜盘。”
“菜盘?有多大的?是不是瓷的。”
“有做武昌鱼的大盘,是瓷的没错。”
“那就拿一个来。”
“你真个要做菜啊!”
“打针要无菌操作,你知道什么叫无菌吗?”
“不知道。”左梦庚茫然地摇了摇头。
“不知道你就照搬啊,谨遵医嘱,相信专业人士。”
“你这个从锦衣卫来得张口闭口做菜的郎中,你叫我怎么信你!”
“儿啊,听他的话。”左良玉无力地摆了摆手:“反正最坏也不过是个死,听话吧。”
“唉!”左梦庚叹了一口气,走出了门。
不一会,他端着一个脸盆大的盘子走了进来——这房里一个侍从都没有,这两天左良玉的吃喝拉撒都是他和这些总兵在处理。毕竟左良玉的死讯对武昌镇的全军来说无疑是五雷轰顶般的大消息,他们绝不能轻易地把左良玉身体每况愈下的消息泄露出去,要不然全军就大乱了。
拿盘子刚一摆到贾队长的面前,他就把这些器具都放进了盘子里,然后倒上了烈酒。
“啊,对了。”他一拍脑袋:“我忘记了,还要水。小侯爷,你再去厨房烧水,烧水的时候盖上锅盖,在正中间放上一碗水——这叫‘后天无根水’,水汽入瓷碗不落地形成的,药效比先天的无根水还要好。”
“那你干嘛不一次说完!”
贾队长心中暗道:“我总不能说我忘了吧...”但考虑到这句话说出来他立马就要被扔出去,还是没把话说出口。
左梦庚正要发作,左良玉又轻轻地喊了一声了一声:“儿啊~”
“爹,你坚持住,孩儿这就去做后天无根水。”说罢,他瞪了贾队长一眼,走出门去。
足足过了十几分钟,他满头大汗地端着一个盛了蒸馏水的碗走了进来。
“来来来,贾郎中,这就是你要的后天无根水。”他咬牙切齿地把那水往贾队长面前一推。
“小侯爷,这些无根水一会要拿来做药引子给侯爷治病的,你可得把他们伺候得好一点。你这么一摔要是把灵气摔没了怎么办?要是治不好侯爷的病...”
“儿啊,你先出去吹吹风。”左良玉闭着眼睛说道——不用看都知道,他那儿子现在肯定在暴怒的边缘。
左梦庚瞪了一眼背朝着他的贾队长,又望了望床上的左良玉,摇了摇头,走出了房门。
“侯爷啊。”贾队长开口道。
“郎中你有话就讲。”
“一会您可要...”
“你不会说还要童子尿吧?”左良玉浑浊的双眼突然清澈起来。
“不不,这方子用不着童子尿。”
“那就好。”
“只是要扎你几十针而已。”
“啊?”
“用这个。”说着,他指了指那个羽毛梗。
“你管这叫针?!这玩意快有筷子粗了!”
“正好也能放放淤血啊侯爷。人这一生病啊,气血淤塞,静脉凝滞。这时候就得放点血,这样才好得快。”
“行行行,你扎...”话音未落,贾队长眼疾手快,一针扎下,血花四溅,疼得左良玉整张脸都拧了起来。
“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