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会黑一点...你怎么好像还变白了？”好长时间没见了，朱由检再一次见到小陆，但总觉得他好像没什么变化，“这路上难道不是都是在风沙之类，难道你在卡法没动，让别人替你跑路的？”
“没有啊，我去了，我真的去了。那几个罐子还是我亲手贴的标签，字迹还在上面。”
“那你怎么看着一点都没变化？你师父特地让你去，就是想让你吹吹风之类。”
“诶...因为制台你给的经费很足，我们是雇着轿子让人一路抬过去的。我不会做错了什么吧？”
“没有啊，你做得很对，干嘛要给自己找罪受。能舒舒服服地把活干了，那就舒舒服服地干活嘛，吃亏又不是福气。不过...你师父和我想的似乎不太一样，所以要我另外给你安排一道正菜。你有意见吗？有意见可以现在提。”
“不不不，没有没有，我没有意见。”
“你其实可以有意见的...没有意见你可以不去。”
“不不，我一点意见都没有。”
“你师父把你的袭的职卡了？”
“他已经把我放了，我现在已经是百户了。”
“那你还怕他干嘛？”
“我师父说，要是再出一趟差，3年内给我升副千户啊~~”
“原来是这样...拜个好师父就是好啊。不过他给你揽的这个差事你要是办成了，确实可以升个级。你要是能办得好，我甚至可以给你升个世官千户——反正锦衣卫光是世袭指挥使就一二十个，多你一个千户也不算多。”
“制台制台，最近咱们要裁撤世官吗？”
“嗯？你打听这个干嘛？谁告诉你的？”
“我就随便问问...”
“那告诉你也没关系。其实确实是要裁，因为要重新荫封一批世官。所以你师父之前对你的考核非常严格，严格地不合常理。这不是他故意难为你，他这是在帮你，因为‘常理’变了。如果你还按照过去的‘常理’随便承袭，那么你之后就很难在一群新武官中立足。你可以把你自己当做样本，今后就打算用这样的方式来裁撤一批不够格承袭世职的世官——这些规矩本来明文载在策籍，只是之前一直没有妥当地实施，让许多人直接就承袭了。”
“那我算是做的好的？还是做的一般的？”
“你算是做得非常好的一批，连你承袭世职都这么难，你大概也可以猜到国内会裁撤多少世官了。这对你们其实是好事，因为虽然世官和实际的差遣不挂钩，但以往那些游击、参将，多半都是从世官升调。差遣，是一个萝卜一个坑的活。让别的萝卜占了你的坑，你自己上哪去找坑蹲——我这么说，你，明白？”
“哦~~明白明白。”
“那你还担心吗？”
“我早就不担心了。反正我已经上了岸，让水里的人挣扎去吧，越难越好。”
“咳...你这话少说，毕竟不是谁都有你在前线这样能碰到这么多‘事’的机会，他们就算做事也得排着队。不过近期就会有各地武会选派来的军官团靠岸，没多久就要到了。我本来想让你去接待一下，不过你好像还没考过武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