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你这个无酵饼是哪里来的。这么大的无酵饼,一定来自一个大大的异端。”
被沿着墙根带到了一处僻静地,几个打扮各异,却都在胸口挂着十字吊坠的“佣兵”围了上来。约瑟夫被围在中间,他不用看十字吊坠的信物也能认得,这些人就是他的“同道”信士,都是嘉布遣会的托钵僧,有的人还他吃过同一碗斋饭。
“我们听说你被打了,就来看看,没想到你竟然拿了这么大的一块无酵饼。他们打你,恐怕也是因为你堕入异端了吧。这群堕落的加尔文异端都觉得你堕落,你难道是被撒旦本人点化了?”
“你们到底想要要什么!”
“你自己知道。”围上来的“同道们”没有放他走的意思:“震旦人把你带走,到底说了什么?你是唯一一个和震旦接触的人,他们把你带去总不能只是给你发一张饼吧?”
“震旦或许还要请他吃意大利面呢!”
约瑟夫往后退了半步:“我明白了,你们不打算放过我?”
“你就不该回来。”围拢上来的“同道们”也没有进一步上前的意思,“粗俗的殴打解决不了问题,鞭笞你的肉体无法拯救你的灵魂。如果你不能为自身辩解,我们将对你施行终极的惩戒。”
“你们要把我赶出去?”
“你会被逐出修会,排除在我们的共融之外。”
“....就这样?”
“嗯?”这下轮到其他人迷惑了,“你难道不怕吗?被逐出修会,你过去十几年的功业苦修全都变成泡沫,你难道不怕?”
“没什么其他事,我可以走了吗?”
“你...你当然可以走。”
“要不你们揍我一顿吧,就这么放我走我有些不安。来吧,揍我一顿,使劲揍,别手下留情。”
——“哈?这就无事发生了?”朱由检听到了回报。
“是,无事发生。丐帮以逐出门庭来威胁,但那家伙一口就答应了——其他帮众都看懵了,最后还是让他全须全尾地走了出来。啧,失策,失策。”邵纲按着头:
“我是没想到这个丐帮竟然这么穷,竟然连人都留不住。”
“大概是她给得太多了吧。”
“我可是抓住了这些人的痛点。”一旁克里斯蒂娜靠在椅子上,“这就叫打蛇打七寸。罗马的帕拉丁,这是无比强烈的诱惑,就像喂狗吃肉汤。有肉汤吃,狗还会稀罕那一口骨头?而且这可不是一顿肉汤,这是顿顿肉汤啊!一顿半饱和顿顿顶饱,谁都会选后面的。”
“我就搞不懂,他怎么这么容易就脱离出来了。”邵纲问,“我说,克里斯小姐,这个法国丐帮难道就没有什么绝活?”
“什么绝活?”
“照理说,丐帮入门要师傅、明师、引师三师作保,入帮之后跟着师父学文武行当。什么太平歌词数来宝,什么刀枪棍棒耍蛇顶缸,都要入了门才能学。学会了一身手艺,再想出门就没那么容易了——别处我是不知道,但大运河沿线的帮会不说三刀六洞扎大腿,断手断脚是免不了的,作保的三师也要一并处罚。像这样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实在是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