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些蛮子啊~”孙进连连摇头，“他们怎么抄都不会抄呢...大洋上头还用快蟹？大洋上头当然要用福船啊。用快蟹就算了，船帆还就半截。活腻了吧，倭寇都知道换船再来折腾，这群人还不如倭寇。”
“唉，他们学不会也正常。”一旁的金虎得意洋洋，“能仰慕天朝圣化的，也就只有最忠诚的朝鲜而已。其他的，哪怕有日本这么近，造船的本事依旧没学全。壬辰年的时候他们坐在小盒里头就漂来了，一撞就碎，除了枪炮多些之外简直是一无是处。”
“诶，我听说你们朝鲜有龟船？你觉得龟船比起前面那个‘快蟹’如何?”
“要真打起来，肯定是龟船能赢。但朝鲜水师就是专门用来对付日本人的，我们的战船专门设计来就是在近海和日本人硬碰硬。为了更能装人，连船底都是内河船的平底。这样的船没法远航，只能在近海作战。不过我一直建议朝廷带着朝鲜水师来远征——拖着当浮动炮台也是好的嘛，平底船它稳当啊。”
“嗯...你这个建议不错。我说，你别跟制台说，制台他不明白的。制台只会陆战。真要下了水，还得看我们国姓爷的。你这个建议啊，可以和国姓去讲。”
“国姓爷？我们和国姓爷没什么交情，他会答应？”
“唉，我跟你说，国姓爷可是个大财...是个大善人呐。你们在国内可以抱着制台，但出了海就免不得要和国姓打交道了。我还听说，朝廷要给朝鲜发放制瓷的配额。”
“哦？哦？！还有这种好事吗？我怎么不知道？你怎么知道的？”
“嘿嘿~~你不知道吧？你们要是和国姓搞好关系，你们也一早就知道了。就说那个龟船吧，我觉得挺好用。你看我们现在有马船，能拖着船跑。如果这时候再有全身披挂铁甲的龟船，正好可以龟船拖到港口里面，和岸上的炮台硬碰硬。你们朝鲜人就可以立大...”
“诶！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是要去挨炮弹！我不去！”
“你们怎么挑三拣四的呢？”张进撇嘴道，“能为朝廷效力，可是你们的福报啊。就算为朝廷肝脑涂地，朝廷也不会亏待你们的家人。就为了朝廷，你们开着龟龟船进去当攻城炮台有什么不好？你看朝廷不也开着马船把你们拖进去了？你看前头，你看那贫弱的火力。”
张进指着前面那艘奥斯曼战船：“我数了一下，大炮拢共不过十门，还不如海盗船，搁在国内还不如缉私的快蟹。就是那排桨有趣得很，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划桨，都划了一个时辰了竟然还不累。”
他又低头看了看表：“哦呦，这都快一个半时辰了。那里头不会有是什么妖怪在划船吧？反正肯定不是人，人没这么大气力。”
“兴许是什么天方妖法？这里距离天方也不远了。”
“或许吧。等我们追上那艘船，我得把船舱扒开来看看，看看下面在划船的到底是什么玩意儿——顺便，看看那些炮管子能不能打穿龟船的铁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