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克里斯蒂娜陛下真是太不幸了，她还没好好享受30年战争的胜利果实，就在宫廷中病倒。到现在已经快两年了，一直是首相在摄政。我还以为笛卡尔先生去给她治病了——唉，先生如果知道他的爱徒遭此大难，一定会难过的吧。”说罢，他又抬头望向张煌言：
“议员大人，您能否转达我对笛卡尔先生的问候？顺便，您再把克里斯蒂娜染病的消息告诉他吧，克里斯蒂娜陛下实在是太可怜了，两年都没下床。”
“竟病得这么重？难道是什么疑难杂症？”
“是啊，多半是什么怪病。瓦萨家族有短命的传统，抛开非命的来看，却是死没几个长寿的。唉，一个花季少女两年下不来床，那得受多大罪。我听说他们用水蛭给陛下放血，用烙铁烫他的脚心，给她灌服泻药，可病情依旧是没有好转。天主教那边传闻她是遭了报应，这是火烧布拉格的罪孽降在她头上了。”
“咣当”一声，幕帐里头忽然传来一声脆响——那手握长戟的甲士竟然失手把长戟摔到了地上。
张煌言立刻起身。他只当是暗号，因为当年东方朔当执戟郎的时候就这么玩过。演义中说，东方朔佯作长戟摔落，武帝就知道东方朔有话要讲。
他走到帘子前头，对着里头躬身道：
“制台，有什么事？”
“额...没事没事。”朱由检扫了一眼旁边的那个“甲士”，只觉得有些后怕：“你让那家伙别再说克里斯蒂娜女王了。”
“哦，明白。”张煌言走了回去，对威廉如实以告。
“原来如此，那我就不说了。想必是因为里头的那位大人心善，不忍见一个妙龄少女遭此大难。唉，想想也是，吃喝拉撒全在床上，以后可怎么嫁人呐...不说了不说了。议员大人，我这次来是想向您引荐孟加拉国王舒贾殿下。”
“你确定他是孟加拉国王？”张煌言晃了晃手上那厚厚一沓纸：“我们的干员已经搜集了孟加拉情报，我们翻阅了史书，孟加拉早在皇历1660年左右就停止了进贡，直到现在的皇历1869年，孟加拉已经断贡了200余年。我朝仁恩浩荡，对于朝贡国一向是去之不留，但这中间200年，孟加拉到底发生了什么？”
“原来龙帝的刺客真的来了印度？”
“呵，从你们还在树上吃果儿的时候，我们就在记着了。只是，最近几个世纪天朝锁国，我们忽视了对外的情报工作，才让莫卧尔在眼皮子底下兴风作浪。据我所知，孟加拉现在已经被莫卧尔占领了吧？那个舒贾，难道不是莫卧尔派驻的总督吗？”
“大人！决无此事！孟加拉确实是被莫卧尔征服了，可孟加拉一直维持了国体，一直心向故主。他们绝不会向蒙古人屈服，他们一直心向天朝。”
“嗯？！等会？你说什么？”张煌言忽然站了起来：“你说什么蒙古人？”
“我说...他们不会向蒙古人屈服。”
“蒙古人？！哪里有蒙古人？”
“这...额...”
“不要吞吞吐吐的。蒙古人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