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尽量。反正只要画个好看的男人就行了吧？”
“是，画个好看的男人就行——只是，你这个洋人，真的能知道什么人好看？”
“我又不是猴子！基本的美丑我还是分得清的。不要看不起我们洋人，你这是种族歧视。”
“你先说说，要不然我不放心——你觉得怎么样看才好看？”
“就，皮肤白一点的？”
“得是嫩白，不能像你们一样发红。”
“是，我知道。还有，脸要柔和一些，肩膀要窄一些，身子要瘦弱一些，面目要...那个词怎么说来着？”
“清秀，要清秀一些的。”
“好吧。我不太知道清秀是什么意思，反正长得像女人就行了？”
“不是，不是长得像女人。就那种...男孩子特有的美，你明白不明白？”
“啊！我明白了，你们和罗马人一个口味！你等会，我去找找。”
伦勃朗回身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在书架上翻了翻，找到了一本积了灰的旧书。
他摊开书翻了几页，拿给卢比扬看：“你看是不是这个意思？”
“这什么蝌蚪鸟文，看不懂，你给我念念。”
“这是首古诗，诗上市这么写的——‘稚气未脱的十二岁男孩给我带来欢乐，但更能勾起欲望的是十三岁的男孩；十四岁则是更娇艳的爱情之花，比之更具魅力的是十五岁；十六岁的少年是众神追求的花朵，而十七岁的少年根本轮不到我，唯有宙斯才能享受。’这其实是希腊诗，不过希腊罗马差不多，就叫罗马诗也行。”
“嗯...”卢比扬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们的古诗喜欢写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但这个意思对了。就找那种，什么宙斯的花朵。”
“那你看这种行不行，我画过类似的，题材是‘雅辛托斯之死’。你等一下，我马上回来。”
伦勃朗又回身去翻箱倒柜，从一口箱子里找到了自己的画稿：
雅辛托斯之死.jpg
“你看这样的行不行？”
“这...怎么两个男人？”
“一个是阿波罗是太阳神。被抱着的那个是雅辛托斯，他快死了。”
“怎么死的？”
“阿波罗扔铁饼把他砸死了。”
“...”卢比扬眨了眨眼：“他俩是有仇还是怎么的？有仇还这么卿卿我我，这莫非就是‘相爱相杀’？我记得谁好像说过这个词。”
“不是，是误杀。这个故事是说阿波罗和雅辛托斯涂着橄榄油扔铁饼玩，所以...”
“好了好了！”卢比扬连连摆手，“我的妈耶，还橄榄油，还是你们这些洋人会玩。反正这个被砸死的倒霉蛋长得还算俊俏，就这种的没问题。这个肤色也对嘛。”
“这是罗马人的肤色——就是大秦。”
“哦，怪不得，原来是大秦，看来‘长大平正’说的果然不假，确实是有类中国。那就这么办吧，这个倒霉蛋长得还行，就是但是这个脸，还有这个发型，得换成我们中国的。”
“脸我知道。发型怎么办？”
“发型，一定要是长发，得扎得整整齐齐——当然，披头散发也别有一番风味。反正你照着办就行，要俊俏的啊，不能太像女人，那就没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