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要怎么办?打又打不过,岂不是只能跑了?”
“还记不记得我前两天跟你说的?天塌了,不要去治水。治水那是禹皇干的事,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跑路就行。还是老计划,文武百官各一对,我们跑路,立刻就跑,马上就跑!我们...往柬埔寨跑,那边林子密。”
郑柞急问道:“那我们用什么借口跑?”
“就...对对,就说是御驾亲征,要把百官也带上!当年土木堡也带了百官,没毛病。把文武百官全都调动起来,然后让皇帝去打先锋,去南征!南征的时候天朝也该打到谅山了,这时候就该把皇帝弄死——这是在把水搅浑。你记住,万万不要归罪到到天朝,你要归罪到阮家,只说是阮家引狼入室,是阮家杀了皇帝。”
“苍天啊!这简直是无妄之灾。”郑柞叫苦不迭,“这就像是,孙悟空抢了金箍棒,老龙王去天庭告御状,结果天庭没派太白金星来招安,直接派十万天兵天将来围剿。这老天,何其不公啊!不就是拿了个金箍棒?猴子的事情能叫抢吗?我...我要骂这贼老天!”
“天兵天将都围过来了,花果山的猴子猴孙这时候骂天,有用吗?你不能骂天,因为赢不了,怎么着不会有好果子吃。你得骂龙王,你得怪龙王诬告,所以天兵天将才下凡来围剿花果山。”
“啊...”郑柞忽然懂了,“您的意思是,我们先把罪责怪到皇帝身上?”
“你那是怪猴王,怪大圣。这事情说到底,就是因为黎朝称帝,我想不到别的原因了。所以我让你骂龙王,是叫你骂阮家。万方有罪,你给我把黑锅甩到阮家身上去,不要想什么歪门邪道,更不要和天庭对骂!”
“可...可之又是为什么?我无罪啊!我们无罪啊!”
郑梉苦笑一声:“我问你,老鞑酋努尔哈赤骂七大恨,有用吗?”
“当然没用。那里头只有几条可信,剩下的可笑至极。”
“你看,你看。”郑梉摊开了手:“现在你看着是没用的。不只是你,朝鲜日本肯定全都笑过这七大恨是胡说八道。”
“可恶啊!为什么理全都在他们那里?为什么嘴都长在他们身上?父亲大人,我们有十万大军,这能不能当王?”
“能,山里。”
“那我要是想在城里当王呢?”
“也能,跪着。”
“那我到底要怎么才能带着十万大军在城里称王?”
“当然还是能。”
“怎么办?”
郑梉抿了口茶,望着他说:
“入关。”
“入关?”
“你自己想想。他们现在敢骂,可鞑清入关了呢?你看他们还骂不骂。说到底,谁在关内谁说的才在理。要想骂得赢,唯一的办法就是入关——他多尔衮能入山海关,你给我入一个镇南关看看?”
“唉...”郑柞长叹了一口气:“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吗?难道我们只能把委屈吃下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