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安南触犯天威,罪无可赦。圣天子陛下发六师移之,你们这些蛮夷就不必来干涉了。”
瓦希基当即便抗辩:“可是天朝已经和我们签订了盟约,你们不能攻击我国的盟友。”
“谁规定的?谁规定盟友这东西还能连带了?”
“这不是签订盟约的规矩?”
“对你们来说大概是不成文的规矩,但那是蛮规矩。天朝自有天朝的说法,天朝和你们签订盟约已经是开了大恩,你还想把天恩分出去?你们是何居心?”
“天朝这是要让我们饿死啊!澳门的商路已经被你们断了,现在你们又要剪除广南国?这不就是要饿死我们?”
“呵。”朱由检冷笑一声:“奉劝你一句——宁作安安饿殍,勿效奋臂螳螂。知道自己要被饿死就老老实实等着,回头天朝自有安排,会补偿你们的。要是你们敢横生枝节,那就休怪我们翻脸不认人了。”
“我是真的不明白啊!”瓦希基急得捶胸顿足:“自从盟约签订以来,我国百般配合,而天朝却三番五次试探我们的底线。前有禁绝天主教,后又把海贸收归官营,现在要攻击越南的广南国。虽然合约上没有注明,但你们总得顾及一下盟友的关切之处吧?”
“我国没签过的纸就是厕所里的米田共——诶,这句不要直译啊。”朱由检向那锦衣卫提醒,锦衣卫思考不觉得奇怪:“制台放心,你的话我们也是过滤一遍才翻译,要不然他们根本听不懂。”
“那刚才那个‘螳螂’翻译了没有?”
“这个属于‘表达强烈情绪’,所以这个翻译了。锦衣卫办事,绝对靠谱,请制台放心。”
“那你就接着说——诶?刚说到哪了?”
“厕所里的纸。”
“咳,总而言之,我国已经克制了自己的行为,遵守了契约的文本内容。你应该庆幸自己碰上了一个开明的天朝政府——你要是碰上江户,他们吃了你都不吐骨头。对了,说到江户。”
朱由检眯着眼问:“你先前还说禁绝天主教的问题。你对这个也有异议?”
“天主教是我国国教。贵国将我国国教定为邪教,这简直是对我国的莫大侮辱。”
“那我就没办法了。”朱由检摊开了手:“朝廷这么做有两个原因。第一,日本是天朝属国,你们在日本作孽就等于在天朝作孽。你们还煽动岛原造反,害死了许多好百姓,这笔账还没算。”
“我向上帝发誓!那是耶稣会干的,与我国无关。”
“嘿?你这个人怎么搞双标呢?你们奉天主教为国教,自然也要为天主教会的作为负责。需要的时候就拿天主教来当挡箭牌,坏事就往外摘,这谁教你们的,要不要点脸?”
“...”
“还有没有别的要说的了?你是不是还要质疑天朝对越南的法理?那我就接着给你普及历史知识。”
瓦希基望着朱由检看了一会,试探着问:“我想知道天朝到底想做什么。”
“你总算问了个有价值的问题。天朝,要你们回到原来的地方去。”
“可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