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利义满背约后几百年里,自称‘南朝王’的人蜂拥四起,每隔几十年就有人拥立南朝王起来造反。”
“嗯?”邵纲忽然眼前一亮:“有意思,没想到还有这样有趣的故事。那么,南朝倭王好找吗?”
“很好找。如果邵指挥你能直接绑架倭王,这固然好。要是找不到机会绑架倭王,你就把三神器弄出来也行,南朝倭王由我来找。”
——当日夜,京都城依旧灯火通明。
尊王军已经把京都围了个水泄不通,而不知道是倒幕还是佐幕的德川赖宣待在二条城里一动不动。
两军目前的处境极为尴尬,双方都已经到了交火的边缘,却又表现出了异乎寻常的克制。
双方的街垒相隔四五百米,在铁炮的射程之外,却又在大筒的射程之内。
隔着厚实的柴束和沙袋,大批的武士和足轻手持长枪短炮对峙。
虽然并没有开战,但两边没一个敢露头的。
由于己方出于兵力上的劣势,德川赖宣迟迟没有下令开火——他觉得可能还有谈判的机会。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尊王军的工事越来越坚固,他也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
德川赖宣在天守阁的坐立难安焦急如焚。不时地有武士来对他汇报消息,可这这些情报并没有让他的焦虑缓解,反倒是火上浇油——
那些个情报,不是尊王军封锁了某一方的路口,就是派出去的信使没了声响。
他在等他想要的消息。
目前为止,他最期待的莫过于尾张藩的动向。
按照事先约定,尾张藩要和他一起起兵。然而京都这里大军围城,尾张藩却一点消息都没有。
尾张藩是第一亲藩大名,仅排在加贺、陆奥和萨摩三个藩之后,石高61万,比他的纪州藩要高出一万石。
按照原来的计划,两藩会合集动员八万以上的兵马,足以和幕府抗衡。剩下的,就要争取各藩的支持了。
德川赖宣本来有一肚子的计划,可现在全都无法实施。因为尾张藩不来,他就只能在这里孤军奋战。
打赢了,没好处——两军拼得两败俱伤,他倒是也没法起兵了,只能佯作自己是来勤王的。但他是亲藩大名,封无可封,赏无可赏,还容易功高震主。
若是打输了...
“诶?”正在天守阁上踱步的德川赖宣忽然灵机一动。
他向身旁的板仓问道:“喂,板仓,我们投降吧。”
“啊?大人,您说什么?”
“我说,我们投降,你看怎么样?”
“这...这...您这又是为何?”板仓只觉得一股子疲劳感从脚底直冲脑门。他刚解决完十几岁的小屁孩天皇,又要来应付这个有名的“德川赖账”。这厮是出了名的“想一出是一出”,完全不靠谱。
他累了,他不想再留在这个是非之地了。
“喂,板仓,你说我投降如何?”
“大人呐...为什么啊?你究竟为什么要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