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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8章 马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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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几人的注视下,科尔沁的马队缓缓出现在地平线上。
  蒙古人的队列简单而粗暴。大将、武士、侍卫、官兵、宫人、仆役,他们依照等级围绕在满珠习礼身旁,沿着大路缓缓前行。
  满珠习礼的上方打着华盖,这是从汉人手上学到的。除此之外,满珠习礼的背后还立着一根三层楼高的苏鲁锭,用以标识首领的位置。苏鲁锭极高,单人掌控不了平衡,因而有四个骑马甲士两前两后,用长绳控住了苏鲁锭,好减轻持杆人的压力。
  前行的大军极为安静。壮实的战马迈着整齐的步子,马头平齐,数匹马排成一排,在平原上拉出一眼看不到头的狭长队列。
  
  全队都穿着和清军同款的布面甲,也和明军差不多,只是颜色较杂,头顶的避雷针也没有那么高,只有几寸高的缨枪。但和明清双方一样,他们之中也有不少骑兵在身后背了旗帜,这些背着号旗的士兵通常都是队长。
  全队的装备几乎一致。人人都有一杆长枪,长枪并不在手上,而是挂在马鞍的侧面。前有“雁翅”,后有“崩簧”,都是金属构件。后头的“崩簧’是有弹性的铜片,战时只要一推开卡扣就能把骑枪取到手上。
  除开骑枪,他们的腰间还有一副短弓。弓装在弓囊里,和鳌拜身旁的弓囊同款,只是比鳌拜的弓要小不少。
  和鳌拜的满洲弓不同,科尔沁所用的蒙古弓要小不少。虽然威力远不如满洲弓这种“大葱投掷器”式的暴力射击,但也依旧是长梢弓,比起明军常用的小梢弓来说要大不少。
  这种小一号的长梢弓用途要更广,也更适应马上的齐射。若是直接把鳌拜的步弓给他们,他们在马上根本就拉不开。
  拉鳌拜的步弓,需要半个身体协调运作,腰部也得发力,这在马上极难控制。只有少数神射手才会在马上用大弓,绝大多数都是普通的弓,不长也不短。
  不过和满洲弓不同,这年头满洲兵的弓通常都是八旗统一发放,很少有自制的弓,因而尺寸规整。而蒙古人的从弓到马通常都是自备,只有这身布面甲、马具和以及骑枪是科尔沁部发的。
  正因为如此,他们的弓有大有小,有长有短。虽然不标准,但胜在顺手。
  除开枪和弓,他们还有防身用的近战武器,这通常是自备。
  有的配弯刀,有的配直刀,有的配骨朵,还有人配了流星锤或者连枷之类的“奇门兵器”,看起来还不在少数。
  虽然装备配得不齐,但他们的马走得比清军要齐得多。
  这是在郊野之中,不是阅兵也不是冲锋,这些骑兵竟然走得整齐划一,而且悄无声息。
  全军上下极少有喧哗声,连传令声都没有。用来号令的,是遍布马队的旗手。
  类似海上的船队,蒙古人的马队也有一套旗语。海上的旗语是在喊声不方便时用,蒙古人同样如此。只是,海上是听不到,蒙古人这是不能喊。
  在围猎时,马队必须要静默前行,徐徐包抄。要是一开始就大呼小叫,别说是鹿和兔子,就算是老虎也能被吓跑。
  在长期的实践中,蒙古人就练出了这一套完全依靠旗帜来指挥的静默通信系统。这不仅在围猎中有用,在攻击敌人时同样有效。蒙古人就时常用轻骑兵拉扯敌人的阵型,然后用重骑兵在近距离突然发动爆发式的冲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解决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