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夏威夷那边答应来参赛了？”朱聿键坐在旁边，一副满怀期待的样子。
“嗯嗯。”躺在长椅上的朱由检嘟囔了几声，没说什么。
过了片刻，邵纲拿着一根烧得冒烟的弧形铁钩，凑到了朱由检的嘴边：“头儿，张嘴，我给你吧填进牙里头的石膏先取出来。”
“等一等。”朱由检抬手示意暂停一下，扭头望向了旁边的朱聿键：“我说，你配的这个补牙料没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了。你自己说的，我每天玩杜仲胶玩得手熟了，所以拜托我来配一点补牙料。我这不是给你配好了吗？没问题啊。”
“我先问一下你放了什么？”
“杜仲胶啊。”
“就只有杜仲胶？”朱由检指着旁边那坩埚说道：“这是白的诶。杜仲胶是蜡黄色的，你是怎么弄出白色杜仲胶的？”
“调色呗。我用了...象牙粉和骨粉，这是调色。还加了珍珠粉调亮度。”
“你没用胡粉之类的化妆品进去调吧？”
“没有，我那里没这些。”
“那行，补吧。”朱聿键这边的材料要是没问题，朱由检就放心了，因为他之前让邵纲直接用杜仲胶调制过补牙的材料。
补牙，这倒是朱由检炼制杜仲胶的初衷。他要是没烂这颗牙，奥古斯塔也想不起来把杜仲胶拿出来用。
因为杜仲胶“原本”就没有被广泛应用。它并不能完全替代橡胶，只是一种塑料。而作为塑料来看，合成塑料又比杜仲胶便宜得多。和塑料比起来，杜仲胶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就是它亲和人体，在医学和食品工业上有用。
不过在没办法合成塑料的时候，这杜仲胶就派上大用场了。朱由检自告奋勇，成为了第一批志愿者，在自己身上进行了杜仲胶应用的实验——他打算让史官对此大书特书一笔，来称颂监国大明王的英勇无畏。
“来，动手吧。”朱由检张口闭眼。虽说他知道杜仲胶在四百年后都是最好的补牙材料之一，但他还是有点紧张。
“一会就好啊。”邵纲用净水喷头给朱由检早就被龋坏的牙冲洗了一遍。虽说这里黑色的龋坏区早就被钻掉了，但因为朱由检一直不想用汞金来补牙，邵纲也就一直用石膏给他临时封口。回南京十几天了，他总算是能彻底能把那个龋洞给封上了。
封龋洞是一门手艺。补牙料通常都很硬，只有在加热的时候才能有可塑性。所以填料必须一次成功，分毫都不能差，否则就只能钻开重来。
加热了一阵，邵纲用一根扁头铁棒将烧融的杜仲胶填进了龋洞，一气呵成，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这就好了？”
“嗯，好了。头儿你先不要舔，舌头往旁边摆，要不然容易烫着。”
“你拿个镜子我看看。”
闻言，邵纲给他递过来一面小镜子。
“嗯？怎么是平的？”从镜子，朱由检望见自己的牙平得像糊过得墙面似得。
“这个是下个疗程的东西。抹平了不容易积攒脏物，会更干净些。后头头儿你打算怎么办？我是给你镶个牙冠还是就这么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