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注意到了朱聿键的眼神。朱聿键的表情毫无波动，似乎还有些想笑。仔细一想，好像从开始劝进时朱聿键就一言不发，就坐在上头看戏。
难道，他们都串通好了？难道皇上一开始就打算退位?不可能啊，傻子才不想主动退位，傻子才不想黄袍加身。上头这二位，总不能是二傻子吧？
钱谦益正这么想着，他便听见朱由检对着文武百官念道：
“我就效周公事，进位为——明王！”
——两个时辰后。
“所以，为什么是明王呢？”郑成功一边吃着炒白果一边问道。他和朱由检朱聿键坐在一张桌上，正喝着茶。
“你来解释吧。”朱由检望向了坐在旁边的朱聿键。
“这是钱老头自己说的。我们本来还得准备一下，结果他一句‘关雎麟趾之化,王者之风,故系之周公’，那我们就顺水推舟了。”
“那为什么非得是明王呢？”郑成功又问了一句。
“因为，明王之于大明，形同周公之于大周。用国号当封号，这是至高礼遇。而且前头有周公先例，我们这是尊礼复古，恢复大周旧制。大周有个周公，那我大明怎么就不能有个明王了？恢复周礼，大悦孔灵啊。”
朱由检也点了点头：“太祖皇帝要是知道我们这么讲礼，他老人家的在天之灵一定会欣喜万分。”
实际上，太祖皇帝到底会不会高兴，朱由检心里头是没底的。古往今来，用国号当封爵的几乎屈指可数，也就只有周朝开了这个例子。
唐朝不可能封唐王，秦始皇就任皇帝后也不可能再在把秦王给封出去。唯有周朝，封了个一位周公旦。周公旦的封国名为周国，和周王朝同名，位于周朝的发源之地——岐山以北的周原。
虽说原则上还是以地名为封号，旦谁都知道周公的地
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1“若是用明王，那倒是正儿八经地监国摄政了，以后办事能方便不少。”
“哦，对了，你也别闲着。”朱由检对郑成功说道：“我就任明王之后，皇上就不干活了。”
“不干活？那折子谁来批？”
“折子由枢密院来批。”
“枢密院？”
“对，枢密院。从今以后，绝大部分公文都不会用皇帝的朱批，改用枢密院的蓝批。阿森，朝廷已经研究决定了，就由你来当延平郡王，兼任少师，入枢密院。”
“你不会打算让我来批折子吧？”
“你哪批得过来，只是有些折子会送到你那去。和南洋有关的折子，和海贸有关的折子，你来签发蓝批。然后，枢密院一共六个人，三公三孤得安排好。我和皇帝的决议是——我来当太师，孔阁老就任太傅，秦太保依旧是太保。钱老头有‘劝进’——”朱由检嗤笑一声：
“虽然不是他想的那种劝进吧，但他确实是帮了忙。钱老头的行动力不错，而且很识大体嘛。所以我决定把‘少傅’的位子给他，以后那些繁文缛节就给他来办了。反正钱老头老当益壮，正好帮孔阁老分摊一下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