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边得快点。”朱由检还是头一次从自己人的身上找到了紧迫感：“我们要是再不快点，怕不是能被那孙可望抢了风头。”
“你还关心风头？”克里斯蒂娜望了他一眼：“三十年战争的时候，我们联军打仗那确实是要抢风头，毕竟被抢了风头容易丢了盟主的位子。可你这...”
“我也容易丢盟主的位子。现在满清的败亡已成定局，但关键是战后的分配。啧，失策，我不该答应孙可望，当初就该用兵权换治权。”
“诶？不对啊，你为什么宁愿给他兵权？”克里斯蒂娜不解道。这事情搁到别处完全不合逻辑，因为照理说兵权是重中之重，枪杆子里头出政权也是朱由检挂在嘴边的话。
“这个，我给你解释吧。”奥古斯塔开口道：“孙可望的战斗水平，等价于瑞典海军，等价于郑成功的陆军。”
“啊？他这么菜？”
“对，他虽然能像把一个省运行成一台精密的机器，但是他统率军队的时候战术素养之底下，战略思想之迟滞，简直让人看得头皮发麻。换句话说，就是加点加歪了。”
“虽然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是你举个例子呗。”
“举个例子...我想想...”
“你就两蹶名王的例子。”朱由检提醒道：“我不记得细节了。”
“啊...细节就是。对，那段时间孙可望的操作真是秀得头皮发麻。两蹶名王，克里斯你知道吧？是孔有德和尼堪。”
“嗯，我听他讲过。”
“李定国先蹶了孔有德，本来可以把孔有德的残部尽数歼灭，结果这时候尼堪来了。虽然孙可望有尼堪兵马的四五倍，可他知道自己打不过，就把还在收尾的李定国给硬生生叫了回来，放跑了孔有德的残部。等李定国把尼堪也给蹶了，孙可望兴冲冲地去湖南收尾，结果被主将战死的尼堪残部打得丢盔弃甲落荒而逃。要不是尼堪的残部死伤惨重连追击都没法追，孙可望就死在湖南了。”
“你们的人怎么都...都这么有个性？唉...我试着问问，李定国的内政能力怎么样？”
“孙可望后来投了清朝，云南让李定国接管了——然后云南的财政就崩盘了。因为孙可望留下的那一套行政机构太过精密，整个云南的土司都被他军屯化，每个农庄都有他的部将在看管。这套玩意儿只有他自己玩得来，换了谁都得崩盘。崩盘了之后，投降了的孙可望再一招降，整个云南转瞬之间就改旗易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