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邵指挥不在的第一天。”朱由检背着手对着门外叹了口气。
“怎么？他第一天不在你就想他了？”时值清晨，屋里的郑成功正吃着睡前的“夜宵”。
郑成功的俩眼都挂着黑眼圈，熬了一夜没睡。虽然他已经习惯了昼夜颠倒的作息习惯，但一下子让生物钟和阳光颠倒三个月，他还是有些吃不消。
“我倒不是担心他的人身安全之类，我就是怕牙疼。”
“你的牙还没补好？”
“没有，现在还是用石膏填充，没上填料。邵指挥可以用汞金来补，但我总觉得汞金这玩意太难看了——一张口一颗大银牙，跟地主老财似的。”
“那不用汞金你打算怎么补？”
“邵指挥认识人，他回头找个名医来给我做一个牙套，用手工打磨一个义齿给我装上。可以选象牙款或者贝壳款，贝壳款比较鲜亮，象牙的颜色比较自然。他还推荐我直接种牙，但把别人的牙齿种进我嘴里总觉得怪怪的。”
“我跟你讲，种牙不错，黑人的牙齿又大又亮，我老爹就种了。效果非常好，和本来的牙差不多。你要是带牙套,我跟你讲，你的牙套就只能用金银线绑上，一点都不稳，吃饭的时候还得拿下来。”
“算了算了，种牙得用活牙，我还是不想种。麻烦点就麻烦点吧，我要镶个象牙。”
“我跟你讲，牙套就得弄个牙托，牙托没法契合你的牙齿外形，镶上去那真是麻烦得很。”
“...那，你说我怎么办好？这年头又没有塑料牙托。”
“塑料？那是什么？”
“塑料塑料，顾名思义是可以塑形的材料嘛。”
“那是什么做的？”
“我也不晓得...好像和橡胶有关系。”
“橡胶？橡胶不好搞，杜仲胶怎么样？”
“杜仲胶？我记得上次皇帝写信来，他说这玩意儿挺好玩，我还不晓得杜仲胶是什么东西。”
“就是一味中药，杜仲里头的筋。听说入药可以壮阳，也可以拿来做烫样。”
“还能壮阳？那他怎么玩起来的？”朱由检的眉毛都翘了起来。
“诶呀，不是用来壮阳，是拿来玩烫样。我上次回去的时候看到了，跟捏泥人似的，还挺有意思。”
“能塑形？怎么塑形？”
“熨烫一下就行了，样式雷那边有烫样用的火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