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何洛会靠岸的营房已然被炸成了火海一片。虽然看起来没炸死几个人，但是把营房烧了个精光，指不定还烧了不少粮草。
“嗯，神清气爽。这次不亏，值回票价了。收队。”朱由检一挥手，带着打光了火箭的斗舰又沿着进来的那条路开了回去。
从进来到出去不到一个小时，来时的水道已经结上了一层冰皮。
所幸冰皮只有几厘米厚，倒是不影响航行。舰队用橹在航道里原地转向，后队转前队，径直开了出去。
这倒是和运河船一脉相承的推进手段。京杭运河里头船满为患，在杭州之类的主干河段连跳河都只能砸在船板上，连河面都不容易见到。
运河船必须要有这种进退自如的能力，要不然干流暂且不论，过船闸的时候一艘船违规变道就能卡得整条运河堵出十几里去，连着几天都要堵船。
这点光是在现在并没有什么至关重要的作用。但是在不远的将来，朱由检有一个“大计划”就得用上斗舰的运河航行能力。
——一个半小时后，船开回了大凌河河口。
“鳌都统，方才的火箭看得如何啊？”
“妙啊，妙不可言，真乃雄虎之湿也。”鳌拜只当被天外飞仙砸的事情没发生过，看起来神色如常。毕竟，看着天外飞仙砸人有一种“隔岸观火”般的痛快。
“话又讲回来，鳌都统你怎么今天一早就赶到这了？林将军呢？”
“我们关心朝廷大军的安危，所以把他们甩在后头，星夜兼程飞马来援，这就差不多和殿下一起到了。”
“哦...你们是离队来的。林将军那边怎么说？”
“林将军那边点头答应了。”
“答应了？他不怕半步被偷袭？”
“他带着车营。倒也不是我们不服管，是他主动来找我们，让我们先走。”
闻言，朱由检上下打量了鳌拜一眼：“我就不去想林将军是怎么‘主动’来找你们的了。来都来了，一起干活吧。”
“但听殿下吩咐，只是我们还得先去拜会恭顺王。”
“恭顺王在我这吃香喝辣，晚睡晚起，比以前自在多了。这个点估计还没醒，大概得日上三竿他才醒吧。”
“日上三竿？那不是过了早饭的饭点？”
“不打紧，新军一天吃三顿饭，你不晓得？”
“吃三顿？”鳌拜四下里看了看新军的士兵，一个个都是红光满面，确实是气色不错。
“外臣以为，殿下有粮也不能这样浪费。”
“吃得好才能好好打仗嘛。正好快到午饭的饭点了，鳌都统要不要尝尝？我们官兵一体，我吃的和将士们吃的都是一样。”
“几点钟？”
“你不是见过我吃午饭嘛，就中午十一二点的时候。”
“午时吃饭是吧？我们一般未时吃‘晚饭’，晚上就不吃了。既然殿下要请客，外臣就却之不恭了。”鳌拜打了个稽首。有饭吃，还能和新东家交流交流，他倒是不会拒绝这种好几回。而且他也不怎么信朱由检和下头的兵吃一样的饭菜，毕竟朱由检在沈阳的时候吃饭可不怎么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