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何洛会那破冰船，郑成功选择直接用炮弹炸。
大炮打在冰面上，只一发炮弹就轰得一片十几米长的冰区彻底碎裂，露出了下头封冻了已经有小半年之久的海面。
四百多门大炮轮番轰击，冰面上硝烟四起，白浪滔天。
岸边的清军根本看不见动静，这海冰一直延伸到了十几公里以外，明军的炮舰在地平线以下。然而天边传来的如炸雷一般的炮声却让他们心惊胆战，不知是什么在海面下作祟。
“嗯，还行，这灰冰快化了。”郑成功望着那些一轮炮击就被轰得七零八落得冰区，满意地点了点头：“小冰期，也不过如此嘛。”
“一般渤海海冰什么时候消掉？”旁边的朱由检问道。
“一般？一般上个月就该化的差不多了。不过这都快端午了还这么大片的冰，也着实是吓人了些。照这样看，六月飞雪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炸成这样能不能开进去了?”
“可以。边缘的海冰最薄，我们也用不着开进去太远。何洛会有多少人来着？”
“三四万。”
“那行，三四万，锦州城其实是一座小城，装不下这么多人，他们在城外肯定也有驻军。我们只管把火箭弹往锦州城郊打，吓唬吓唬他们。”
“呵，我怕那何洛会有些得意忘形了，今天就让看看明王爷有几个炮眼子。”
片刻后，在三轮炮击之下，四百多发炮弹砸进了海里，开出了宽大的碎冰区。几里内的浮冰无论大小，都被震得碎成了冰片，整个冰区都已经解体。
斗舰落了帆，用橹推进着进入了浮冰区。由于事先轰击了一遍，也就不用担心船会被大块浮冰撞穿了，靠着船身的冲击自然就能把这些碎冰给冲开。
二十多艘斗舰排成了一长列，在旗舰的带领下往前冲击。
朱由检并不担心清军会直接冲上冰面。这是灰冰，之所以是灰色是因为能看见海面。20厘米的厚度供几人行走都够呛，更不用说千军万马。清军要是敢上冰，朱由检就有信心把他们直接送进海里头。
因为不担心被攻击，朱由检便安心地让楼船在前头开路。
和斗舰不同，楼船本质上是一艘封舟，所以上头用的并不是和斗舰一样的橡木船壳，而是铁力木。铁力木极重，也极厚实，用来碎冰是再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