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没发炎。你在这等等，我去拿工具。你这得再杀一次牙根，我给你把石膏剥掉再补一次。”
“你先前干嘛不给我换药？”
“我忘记了...外头的事太忙。等会啊，我马上来。你这冰柿子别吃了。”
“唉...算了，可惜了一杯好柿子。”
过了片刻，邵纲挎着个箱子走了进来。
“头儿你躺好。对，就躺着，这里阳光正好能照到。”他从包里掏出了一个小锤，在朱由检的牙齿上扣了一扣。
“怎么样?疼不疼？”
“有点疼...”
“有点疼是怎么疼？”
“我不知道是被你敲得疼还是牙疼。”
“我敲你左半边。”他把锤子换到了左边对应的位置，又敲了敲：“现在疼不疼了？”
“不疼。”
“对了，那就是牙根没杀干净，而且还有点发炎。我去给你抓点药粉，等你消炎了我再给你杀牙根。”
“唉...好吧。”他点了点头：“可是我的牙现在还疼怎么办？”
“我去厨房给你捻一碟花椒。你要是疼了就含一粒，立马就不疼了。”
“我都忘了。赶紧拿一碟来...再来杯温水，我要漱漱口。”
邵纲出门吩咐了一声，不过几分钟就有人拿来了一碟胡椒。
“行了，我再给头儿你检查检查别的牙齿。一般来讲你蛀了一颗牙，别的牙可能都有蛀斑。”
“啊？那怎么办啊？”
“先消炎，然后用药给你烙掉龋斑，后头再补。你先张嘴，我看看有没有。”
“啊~~”
“嗯...头抬起来一点，看不到。对，这姿势不要动。”邵纲掏出了一个小镜子，伸进了朱由检的嘴里，查看了牙齿的内排。
“你看看你看看，我说什么来着，一蛀肯定就蛀了俩。”
“真有蛀牙斑啊？”
“你别动啊，这个姿势别动。我现在就给你点掉，省的它以后再发作。不过你这牙已经蛀了一个坑，日后你自己要注意。”
“这能不能补上啊？”
“太小了，补不起来。这么小一块，汞金补进去立马就落了，你还得吃一块汞金。等着吧，我这是给你缓解症状，我觉得要不了一年你又要发炎。”
“我怎么就那么苦命哟...”
“碰到我这么个贴身的牙医算头儿你走运，宫里头的那些个牙医可不怎么擅长这种‘雕虫小技’，他们至多给你开药消肿，然后拔了重镶。”
“妈耶...拔牙得多疼？”
“拔牙看技术。宫里头的那些个太医根本就不会拔牙，他们拔你一嘴血都拔不动。我呢，手稳，真要到了拔牙的时候二十秒内就‘走你’，而且基本不疼。”
“老邵啊！你真是我的大救星啊！”
“不妨事，你不去找人家看牙也给我练手了不是？要不然我这手艺该荒废了。等下，我叫人拿炉子来，烙龋齿得加热。”说罢，他又出去了几分钟，带着两个锦衣卫抬着个小方桌走了进来，放桌上摆着一个香炉，香炉上点了一炷香。
“没找到火炉，拿香火也行，反正不用太热。头儿你先张嘴躺好，我给你配药。”说罢，他拿出一个小石碟，碟子上摆了小指粗细的迷你药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