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人的牙齿又大又白,而且还便宜,种下去的效果也好,成活率高。种上一口黑人的牙还是挺不错的选择,要是种得好那指不定比原来的牙还管用,到六七十岁都不会掉光。啧啧,就是有个可怜得黑人要被撬成瘪嘴。”
“我的天,吓死个人。我的牙要是掉了我宁愿戴假牙,镶别人的牙太不自在了。”
“头儿你要是不想再折腾自己,那就从今天开始饭后漱口,睡觉闭嘴。蛀牙在防不在治,等疼起来就晚了。来,张嘴,药配好了。”
"你拿什么烙?"
“拿这个。”他拿出了那根鱼钩似的弯针。
“我还是不看了吧...看着头晕。这东西叫什么?”
“行当里头叫它‘剔子’,专门剔牙用的,也可以用这个尖头戳药来点烙,一套针有五把,每种的针头都不一样,用来配合不同的牙型。头儿你用...你得用这个大的。”
“我闭眼了,看不见。你别跟我讲,越讲越慎得慌,直接点吧。”
“来,张嘴,长大点。”
“啊~~”朱由检把嘴巴张到了最开处,邵纲戴着手套,用剔子针戳了一小撮雄黄配出来的药,在旁边的香炉上烤了几秒,考得冒了烟,他便抓着这一小撮药送进了朱由检的嘴里。这处龋斑在内部,他得小心动手才不会烫到朱由检的嘴唇。
“猪油煎!你的信!两封!快来拆!”克里斯蒂娜推门就走了进来。
“啊!”朱由检吓得浑身一抽。
“你动什么?!我差点一钩子戳到你牙龈里头去了!”
“我以为她喊一嗓子你会失手...把我吓得...”
“头儿,你就这么不相信锦衣卫指挥使的手?”
“哦...也对。抱歉抱歉,我一看到牙医就紧张。”
“你们在治牙啊?”克里斯蒂娜拿着信,朝后头退了几步,似乎是因为差点让朱由检被戳了一针有些内疚。
“马上好,点了药就行。”说罢,邵纲右手微微一抬,把药送到了龋齿处的黑斑,在那里烙了一下。
“行了。”邵纲拿出了提子,扔进了一个白碟。这些用过的医疗器具一会都得放进水里头煮沸消毒。
“克里斯殿下,你和头儿讲话吧,讲快些,他一会要含药。”
“哦,知道了。”克里斯蒂娜点了点头。
“我先出去一趟。守门的小子死哪去了,见到人影也不拦着,害得我差点一钩子戳到肉里去。”他背着手,怒气冲冲地走出了门。
“你牙疼?”克里斯蒂娜望着躺在床上的朱由检问道。
“你说呢...我牙不疼让他练手玩儿呢?”
“啧啧啧啧,可怜了,可怜了。不过你也算走运,你这样的人在我们那里都要拔牙的。”
“唉...不幸中的万幸吧。虽然知道没事,但看到牙医不知道怎么的总是心慌,多半是童年阴影。信呢?你看了没?”
“我看你的信干嘛。你自己看,写给你的。“
“谁寄的?”
“这封是内阁公文,这封是郑成功的寄来的信。”
“公文先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