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本都统替你们这些个小辈尝过了，现在这玩意长得像窝窝头，摸起来像是窝窝头，你也说他是窝窝头——那好，你给我吃一口，尝尝这是什么味。你不吃，我当初就削了你的旗身，与披甲人为奴！”
“我吃！我吃！”红台吉三两步走上前，双手接过鳌拜手上的“窝窝头”。
他把那“窝窝头”搁到鼻尖——
“好臭...鳌大人，臭了，不能吃了。”
“废话！这还真是个窝窝头不成？这可是弹头里头的东西，会爆炸。臭了你也舔一口，尝尝什么味。你先讲讲，这问起来是什么味?”
“就是臭。”
“什么臭味？”
“有股子...有股子鸡蛋的臭味。”
“啊？”
“不对，是硫磺！硫磺的臭味！”
“硫磺不打紧，吃一口死不了人。就只有硫磺的味道?”
“也不光是硫磺，还有一股子...一股子讲不出来的呛人味道。”
“呛人的味道？”
“对，好像还在哪闻过，是我们用过的军械。”
“再闻，你要是闻出来就不用吃了。”
“我想想...我想想...这味道特别熟...啊！对了！是火油！火油味！”
“火油？给我。”鳌拜从红台吉的手上拿回了那个“窝窝头”，搁在鼻子前头闻了闻：“果然是火油。这玩意里头掺了火油，所以烧起来才这么烈。就是不知道还掺了什么别的东西...”他四下里看了看，没发现什么火源，便对着那些个旗丁说道：
“生堆火，让我看看这是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
“喳！”几个旗丁跑到了汗王宫的废墟旁边，从废墟里头抽出了几根带火星的木条。他们将这木条在明火上烤了烤，烤得燃烧了起来，又把木条凑在了一起，在地上结成了一个火堆。
往后站。鳌拜又像刚才似的给众人比了个收拾，这会一众人退得比刚才还远，因为这明摆着就是会爆炸的东西。
他们放眼朝四周望去，八角金殿塌得就剩几根柱子，汗王宫干脆就是整个掀翻到地上。
整个东京城里头还立在地皮上的人造物就剩下了帐篷——就这么些帐篷，还是那些旗丁冒着炮火给抢救下来的。现在炮击停了，他们又把帐篷给重新支了起来。只是先前帐篷支得严整有度，是个端端正正的军营模样，现在这是天女散花般分布在整个城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