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些个文人去秦淮河也就罢了,国子监的监生竟然也去秦淮河?”孔阁老立时便皱起了眉:
“老夫当年在南京当礼部侍郎的时候,就狠狠正了一把民风。禁游女,毁淫祀。我在北京当国子监的祭酒,凡是看到有行为不端的,立刻开除让他哪里来的回哪去。我平生最恨的就是这种歪风邪气,学生不好好上学跑到青楼里头搂搂抱抱,这成何体统?钱阁老。”
“学生在。”
“我给你出一招,当年我在北京就用过——每天睡前到每个寝室点名查寝,逮到一个夜不归宿的就把名字报上来,等他明早回来不问缘由直接停课一天,记上一笔黑账。记满三个,直接卷铺盖走人!”
“是是,学生这就去办。先生高见呐,这样一管肯定能把那帮小子管得服服帖帖。就是不知道先生这查寝,从几时开始查?”
“原先在北京时,是从宵禁的时候开始查。现如今不宵禁了,学生们放课以后还得逛夜市——那就这么着,宽限一个时辰,让他们出去放放风。一个时辰够他们闲逛,不够他们吃酒,正好把点给卡住。”
“还是先生思量得周全,学生回去一定照办。”
“嗯。你就这么来一个月——据老夫观察,头一个月那些个学生会有些烦躁。等过上一个月,他们心收回来了,自然就不会半夜跑到外头去鬼混一夜。”
“那前头说的六艺,可要在国子监里头给那些个学生来一通?”
“早先我们是有打算,吴王还说要个学生来个体能测试。现在想想,赶早不如赶巧,就趁此机会把体能测试给搞出来。得先修操场让他们跑步——你们国子监可有空地皮?”
“国子监在南京市中,挨着秦淮河,实在是没的空地皮了。”
“嗯...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就挨着秦淮河,他们半夜翻墙去青楼鬼混,然后凌晨的时候翻墙回来,这也不是不可以。这么着,钱阁老你辛苦一下,准备把国子监挪个地方。”
“挪地方?挪到哪里去?”
“得挑个僻静处。那就...正好,你把他们搬到紫金山上来。钟灵街旁边的紫金山南麓正好空地多。这里靠近神宫,没有什么烟花气,就把他们搬到这里让他们好好念书。”
“我看钟灵街往北到灵谷寺这一段不错,地势平坦,风水也好,可以安在这里。”
“既是如此,年后就开始营造校舍,得配个操场。”
“操场?先生一直说操场,这操场要修成什么样的?”
“修成个椭圆的圈,长宽几十丈,反正跑道三百丈就行。让那些个学生绕着操场跑圈,旁边着人掐着钟计时,得按时跑回来。跑不回来的,今年的学分不准给。”
“请教先生,这跑操的学分是怎么算?”
“你们南京国子监怎么算学分的?”
“和北京的一样。一月一考,一考积一分。考得好一分整,考的不好只给半分。一季度一个一周期,一季度内三月,一次考经义阐述,一次考撰写诏书奏章,一次考历代史。一年四个周期,拢共十二分,需要一年内积满八分才能毕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