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野幽深的双眸一直盯着金世成。
金世成纨绔了二十年,他拥有令人高攀不起的身世,思想也是站在顶端的,这辈子只被人捧过,除了父亲,他还没有真正的怕过谁。
如今被沈野的一个眼神,而第一次有了退缩的想法。
他害怕沈野。
并不是因为害怕这是沈野的地盘,而是他散发出来的威力,让他害怕。
所以金世成咳嗽一声,没有保留什么,“找我的人是沈临,一周之前,他带着吴韵来找我,让我把吴韵丢在船舱里,等你们找到,我就跟吴韵结婚,以此来补偿。”
沈野细细的琢磨着他的话。
金世成没有沉住气,八卦道,“沈临不是你堂哥么?你们俩之间这么多心眼啊?”
沈野冷冷的看他一眼,“再多嘴就把你丢出去。”
金世成昂首挺胸,“现在我手里也有你想要的东西,咱俩都一样,你根本不敢丢我。”
沈野命人打开视频。
徐洁还被吊着,求救的声音从喇叭里清晰的传来。
金世成就老实了。
沈野又问,“沈临让你娶吴韵的目的是什么?”
“你先把我女朋友放了,我要见到她。”
沈野知道,接下来金世成是不愿意吐出什么有用的话了。
他命人把徐洁送到了金世成的手上。
金世成走后,戚容不解道,“先生,就这样让他走了么?”
沈野慢悠悠道,“不然呢?你把他抓起来严刑拷问?”
戚容想了想,这样不妥。
得罪了金家对他们没有好处。
戚容猜测,沈野是在放长线钓大鱼。
至于怎么做,他只需要听命令就好了。
沈野琢磨了一会,说道,“戚容,你对于金世成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戚容这时候满脑子都是奚露。
他已经十七个小时候没有见到她了,有点想她。
所以沈野问话的时候,他迟钝了一下才道,“什么?”
沈野凉嗖嗖的看他一眼。
戚容微垂着头,选择了沉默。
“没什么,你先回去吧。”
戚容道,“好的先生。”
沈野看着戚容离开,眼眸眯了眯。
金世成太诚实了,诚实得让人不相信。
沈临会用这么愚蠢的人么?
不会的。
……
金世成完全可以带着自己的女朋友回国的。
可是他没有,他留了下来。
至于留下来的原因,谁都只是在心里留了个底。
沈野不打扰他,他就带着徐洁在这里吃喝玩乐,很是开心。
吴韵出院时,沈野和唐衣去看了她。
她变得比以前内敛了,见人也是客客气气的,好似被谁磨去了棱角。
吴局看见沈野,脸上没什么,实则心里介意,吴韵还在一旁劝他别这样。
好像吴韵在这一周之内就长大了一样。
这些变化,在吴局眼里当然是最好不过,他不会去怀疑什么。
他高高兴兴的带着吴韵回家,好好开导,开始新的生活。
唐衣走到吴韵身边,搀扶着她,“你小心些。”
吴韵笑道,“谢谢沈太太,我已经没事了,自己能走。”
唐衣也笑,但是手没有收回来。
吴韵很冷静,很冷静的把乖巧伪装出来,普通人根本看不出来她在装。
唐衣悄悄的打量她露在外的皮肤。
今天天气热,吴韵却穿着长袖长裤,只露出手跟脖子,唐衣看不出什么来。
但是身体里面是什么景象,唐衣能猜想得到。
如此遮掩,肯定有什么秘密的。
但是唐衣也没有故意使计去看。
之后回到家,唐衣对沈野说,“吴韵这次消失绝对不简单,你要当心。”
沈野点头。
这些小事他都会注意的。
下午的时候,唐衣去赌场看奚露。
孕妇忌口的东西有很多,唐衣就买了些她不能吃的东西,准备吃给她看。
戚容已经到赌场了,两个人在卧室里闹腾。
唐衣敲了门没有开,就去拿了钥匙,她换了鞋,看见卧室门没有关紧,里面传来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唐衣动作顿了顿,叹了口气。
这俩人真是,狗发情也分时候,他们俩的生/殖器官是不是上的南孚电池?
唐衣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果茶,慢悠悠的喝着。
里面很快就停了。
奚露说,“你别太用力呀,都弄疼了。”
一顿哼唧。
然后又叫唤,“你倒是用点力啊!这么轻你没吃饭吗?”
戚容倒是勤勤恳恳,一句怨言都没有。
唐衣听得口干舌燥,喝了好几杯水果茶。
然后戚容出来了。
唐衣看了他一眼。
戚容怔愣了一下,“太太?”
唐衣见他着装整齐,一点都没有事后的样子,也是愣了。
戚容也挺着个肚子出来了。
因为是双胞胎,三四个月的肚子看起来像是五六个月,她走路双腿要岔开了,像一只懒洋洋的企鹅。
“咦太太,你啥时候来的?”
唐衣剥了一只冰淇淋咬了一口,“刚来不久。”
冰淇淋的味道清甜可口,看起来也是很好吃的样子,奚露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
“太太你很过分哎。”
唐衣问,“你们刚刚在里面干嘛?”
“我脚抽筋,戚容帮我捏脚呢。”
唐衣,“……”
捏个脚都跟做/爱似的。
奚露笑嘻嘻,“太太,我也想吃一口。”
“不行。”这是戚容说的,他从另一个房间出来,增添了热水和糕点,语气不容置疑,“太凉了,你不能吃。”
唐衣说,“戚容说你不能吃,你就不能吃。”
奚露龇牙咧嘴。
晚上唐衣留下来吃饭,都是戚容亲自烧的。
戚容在做菜方面愈发的炉火纯青,不辣不淡,唐衣觉得新鲜又好吃,就吃了两碗饭。
奚露就了不起了。
她先喝了一大碗鸡汤垫底,然后又吃两碗米饭,最后一边跟唐衣聊天一边吃鱼肉,反正嘴里没有停。
完了放筷子的时候她还说,“哎太太,我最近都没啥胃口,是不是病了?”
唐衣问,“怎么的,你胃口好的时候戚容要给你做两锅饭吗?”
“差不多吧,我可是养着三张嘴呢。”
说着又往嘴里塞了一颗葡萄。
唐衣失笑,奚露说得可怜兮兮,“我说真的太太,我最近身体不大对劲,感觉病了。”
“戚容是医生,他要是没发现什么,那你就是心病。”
几个人也都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
唐衣走后,戚容留下来过夜。
洗了澡清清凉凉的,奚露已经在床上躺着了,她挺着肚子,四肢大开铺在床上,微微张着嘴出气。
戚容蹙眉,摸了摸她的额头。
也不算太烫。
他叫醒了奚露,奚露睁开眼,很困,“嗯,宝贝,你好啦?”
她往戚容怀里靠了靠,搂着戚容的脖子。
奚露困得眼睛连呼吸都觉得累,戚容搂着她的腰肢,不断的抚摸她的额头,“是不是很难受?”
“不……”奚露细声道,“就是困……”
戚容知道她是生病了。
最近天气热,空调总是开得足,奚露怀着孕抵抗力比较差,睡着的时候吹一吹冷风就很容易感冒。
还好现在发现及时。
戚容吻了吻她的嘴唇,见她实在困就准备去拿药回来,却不想动一动奚露就贴了过来。
“戚容……”
她想问戚容去哪里,却只是喊他的名字。
她实在懒得多说一个字。
戚容搂着她道,“你先睡着,我去帮你拿点药。”
听到药,奚露就清醒了些,“你怎么了?”
“是你感冒了。”
孕妇感冒难治,副作用最小的药,他需要点时间才能取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