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故，盘古无量大爆蛋，宇宙无量宽广。’可以了吧？"几个小时后，克里斯蒂娜还是拿起了笔，帮朱由检把这截给写了一遍。
“行了，可以了。嘴上说要下地狱，最后还是很诚实地写了嘛。”
“不是你跟我说了大半天我拗不过你才写的？上帝呦，这简直是渎神。”
“没关系，渎神怕什么？扔个赎罪卷就好了。”
“喂喂喂，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我们新教不卖赎罪卷。”
“钱都不花就想赎罪？哦呦，那你们这罪赎起来可太容易了。念经就行了？”
“我都念经了你还想让我怎么样？”
“好好，你念经吧。先帮我写完再念。”
“接着还写什么？”
“后头再注明一下——盘古大爆蛋之类的，是个原则性的指导。我的措辞不怎么雅，让南京方面改一改再用。不过总而言之，这个新历法得按照宣夜论的原则来制定。”
“行，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写。行星运转按照开普勒的定是吧？”
“对。月亮绕着地球转，地球和金木水火土五星一起绕着太阳转，轨道是椭圆的，而且并不合地球的黄道面平行。轨道遵守开普勒三大定律，依靠磁力维持轨道。星辰和太阳一样都是炽烈燃烧的清气，漂浮在无量浊气构成的无垠宇宙里。”
“这样听起来靠谱了一些...行，我就这么写吧。你确定这样没错吗？”
“我敢说，这套体系能在几百年内解释几乎所有的天文问题，而且对于中国人来说这个非常好懂，因为我直接把宣夜说和盘古开天拿出来用了。”
“合着这是你现编的？”
“当然是我编的。二十个世纪以前我们可没有天文望远镜，你说我们怎么像开普勒一样算出轨道是椭圆的？我们并不知道，那时候我们只当行星是在反复横跳，不过我们确实是认为宇宙是无边无际的。至于太阳周边，我觉得开普勒的计算没问题。”
“开普勒的运算是对的？”
“也不能说全对。我是个辩证唯物主义者，我认为道法无常，没有什么永恒不变的真理。开普勒的理论依赖的是日心论的模型，在这个模型以内他是正确的。但要是在这个模型之外呢？那他就不正确了。”
“...难道，太阳不是宇宙的中心吗？”
“你抬头看，看看天。我跟你说过，诸天星斗和太阳一样都是燃烧发光的清气构成的恒星。那，我们是环绕太阳这颗恒星旋转的星球，别的恒星说不定也有我们这样石头星。如果别的石头星上有小绿人，那他们岂不是也会认为他们的恒星是宇宙的中心？”
“这些不是真的吧？”
“我不知道，我胡编的，打个比方而已。总而言之，我不认为开普勒的结论就是正确的，不过这至少比托勒密的结论离真理更进一步。但是最后到底什么是真理，那我就不知道了。”
“你也有不知道的东西？那肯定是你还没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