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看样子,您好像不认识我。”
“我确实不认识您...您不是商人吗?我还当您是来南京卖加农炮的,朝廷就喜欢买这个。”
“您是什么时候来中国的?”
“1618年。”
“那怪不得您不认识我,那时候我还在莫里斯亲王那里当军官。”
“那现在呢?”
“现在...现在是一名不值一提的学者。”
“您是研究什么的?”
“研究...研究...什么都研究一点,主要研究数学。您听过平面直角坐标系吗?”
“没有。”汤若望干脆地摇了摇头。虽然笛卡尔的学说和才名在欧洲几乎家喻户晓,但他已经掉线三十年了,对欧洲一无所知。他甚至连德意志民族神圣罗马帝国快要完蛋的消息,还是从三个家伙的口中听到的。
“唉...”汤若望叹了口气:“三十年过去喽,我都不记得我家在哪了。”
“汤先生,你家门牌号码几号?”一个声音突然出现在他背后。
“啊?”他回头一看,竟然是卢比扬,船上的锦衣卫就是通过他把自己安顿在南京的。
那卢镇抚不知道什么时候端着个写字板站到了自己后面,把他吓了一怔。
“汤先生,朝廷差我问你,你家门牌号码几号?”
“额门牌号?我家在十王府街上,多少号我想想...”
“不是北京的门牌号。你家在科隆的门牌号是多少?”
“你们问这个作甚?”
“汤若望先生你不是要走吗?朝廷打算给你家里头寄一份诰命文书,给先生的父母和祖父母封个官,先生临走前我们也准备给你正五品的袍服。”
“...”
“先生你好好想想,要不然文书没法给你送到家。诶...先生你怎么哭了?别哭啊...你这...”
“大明啊!大明啊!”汤若望轰然跪地,望着孝陵的方向伏地不起:“大明待我恩重如山,臣下...臣下无以为报啊!罢了,就算是下了地狱,我也得为大明...”
“先生。”卢比扬伏在他眼前,轻声道:“先生还是速速离开吧。”
“为何?”
“教皇的敕令,吴王心里有数了。”
“吴王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