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姓年。鄙人也不是什么学问人,我就是有个爱看杂书的东家而已,这些东西都是从东家那里听来的。”
“那年兄的东家岂不是个博学鸿儒?有大仁大智啊!唉,你看看,大明朝就是缺少这种有大仁大智的良臣,全都是一群多尔衮似的大奸大恶的乱臣。”
“大什么?多尔衮大什么?”纪云愣了一下。
“大奸大恶啊。年兄没看过《狸奴日报》?诶呦,我跟你说,里头那些个清宫秘史有意思得很呐——什么多尔衮大奸大恶他家嫂子,多尔衮他妈大奸大恶他大伯子。哦呦,看得人脸红心跳,鞑子真会玩。”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怎么不知道这些事?”
“你怎么不知道?莫非年兄还知道鞑子那边的密闻?说来听听说来听听。”
“额...算了算了,以后有机会再说。诶?你看那边,怎么在发光?”
在茫茫夜色中,一团灯火突然出现在地平线上。
“别打岔了。我说年兄,你这是敝帚自珍呐!”
“我说真的,那边真在发光?到底怎么搞的?”
“还能怎么搞的,南京城解除宵禁了呗。”
“宵禁解除了?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看看,看看,这就是学问人的样子。”
“我说...说真的啊,南京什么时候变成现在这两样了?”
“有段时间了。现在朝廷在搞什么...皇家银行,里头卖国债来着。兄台,那地方人可多了去了啊,都抢着买国债呢。”
于是乎,第二天一大早纪云先跑了趟书店,先看了看南京的书店有没有卖新款“真三国”的。
发现并没有这款书以后,他又采购了一点多尔衮让他代购的“喜闻乐见”的小说,便来了这国债交易所的旁边。
找了间茶馆,他一边喝着茶一边望着远处人头攒动的交易所。
“这南明到底在搞什么鬼?国债?借钱还这么多人抢着借?发疯了吧。莫不是强征?”思量了一阵,他摇了摇头:
“强征哪有这么乐的,我看这群人乐呵呵地像是碰了什么喜事。南京到底是怎么搞的,宵禁都取消了,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正说着,一个人突然一拍他的肩膀:“诶呀,年兄!你在这喝茶呢?”
纪云被他一拍,一口茶喷了一桌。
“诶呦诶呦,对不住了年兄。”背后那人连忙掏出帕子在桌上擦了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