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锦抓着手上的短刀。门外“枪”声大作,他蜷缩在墙角裹着被子,两腿抖似筛糠。
“门封上!给我把门封上!”
“老爷莫催了,我们正钉着呢。”两个家丁抓着钉子对准了门框一下下猛锤,几条用来做门挡的木板被他们横七竖八地钉在门框上。
他们也不知道这东西钉上去管什么用,只是觉得门上封了块板会安全一点。
“嘘嘘,别钉了,外头有人!”陈锦连忙喝住钉门的家丁,竖着耳朵听门外的声音。
“教官,门后面好像有块板,进不去。”
“是啊,是有块板。那门进不去应该怎么办呢?”
“门进不去就...炸门?我们这还有几发震天雷。”
“你们当震天雷是掌心雷不成?里头就那么一点火药你们还想把门炸开?”
“那实在不行我们抬外头的八仙桌来砸门吧。”
“砸你的大头啊!门进不去你们不会走窗?”说罢,他一圈打向旁边的窗户,捅穿窗户纸,朝里头望了一眼,正好望见龟缩在墙角的陈锦。
“喂,问你,陈锦在哪?”
“不知道,我只是府上的家丁!”陈锦连连摇头。
“哦,原来是家丁啊。小子们,我们撤,走错地方了。”说罢,邵纲的人影消失在了窗口。
“唉...”陈锦长吁一口——但气才刚到嗓子眼,视野中忽然暴起一阵亮光,房间里的另一扇窗户忽然间便炸成了碎片。
陈锦被光闪得精神恍惚,连爆鸣声都听不见,只能隐约望见一个人影从那扇窗户口翻进来。那人影从袍子里掏出两把手枪,一枪一个放倒钉门的家丁,把手枪往地上一扔,便走到了他的面前,踹飞了他手上的刀子。
“看见了吧,震天雷是破窗用的,别白费心思用震天雷炸门了。”邵纲回头对身后的锦衣卫说了一句,便望向了被震得翻白眼的陈锦。
“嘁。”邵纲不屑地把落地的短刀踢到了身后:“家丁穿着睡衣躲进正堂,怕不是陈锦的小相公——看你这模样也不想是小相公。我说,刘巡抚,今晚睡得可香啊?”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要抢钱我给钱就是喽!何必要动手?”
“我们奉命来刺杀你。”
“刺杀?!你们连府衙都快拆了!外头哀嚎遍地血流成河啊!你们...”
“说啊,怎么不说了?”邵纲冷笑一声,顶在陈锦脑门上的手枪略往后退了些,陈锦额头上被枪口压出的一圈红印清晰可辨。
“老爷到底是哪路神仙?刘某这里有的是钱财孝敬您。”陈锦的脸笑得拧了起来,一遍试着用手去拨弄枪口。
他手一碰枪,邵纲又是一声冷笑,把枪口挪了开来。
“这就对了嘛,咱们有事好商...”话音未落,只听“砰”一声枪响。
“呃啊!!!”陈锦像出栏的生猪一样惨嚎起来。
他低头一看,自己的小腿上被打出了一个惨不忍睹的血窟窿,血如泉涌。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为什么要用枪打我?!”
“看你这么不老实,只好打断你的腿了。”
“血流出来了!全都是血!”
“你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