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纲眉头一皱,走出了门——只见街角倒下去四个提着灯笼的巡夜兵,浑身都是血污,身边洒满了锃亮的小钢珠。
那些个巡夜的兵连哼哼都哼哼不出来,就被一堵墙似的气枪子弹掀翻在地,有出气没进气。
“你们想干什么?谁先开的枪?!”
三番队的档头默默地举起了手。
“要你们刺杀,刺杀!知道什么叫刺杀吗?刺杀就是不能被人发现!上来一通齐射把人放倒算怎么回事?!”
“教官...把发现的人全部放倒不就没人知道了吗...”那被叫出来的档头小声应道。
“你,叫什么名字?”
“姓康,叫康纳...”
“呦,还是三番队的档头?行,敢和教官顶嘴,全队扣分!再有下次全番队回南京重修,听到没有?!”
“明白!”
“那就把人拖进去,继续往前走。你们三个队在前头开路,我和你们陆师兄在后头跟着。别给锦衣卫丢脸了,三个道长看着呢,明白了没有?”
“明白!”
“明白就快去!别在这敬礼了!”话音刚落,三番队的锦衣卫立时动了起来,把地上那三个鼻青脸肿不省人事的清兵抬进了于孟熹的商馆。
收拾了一遍,三个番队的锦衣卫端着枪继续在前头开路。
走到一个街角,二十多个人立时按照训练时的动作靠到墙角。
一个番队的档头蹑手蹑脚走到街角,朝左边看了一眼:“一番队报告,九点钟方向,安全。”
“嗯。”
“二番队报告,三点钟方向,安全。”对面也应了一声。
“嗯。”
“...”
“喂,你,干什么呢?”
“啊?我在看...”
“你在看什么?看地板干嘛?!又不是柳如是!给我上啊!快速通过啊!交替掩护啊!瞪两个眼睛瞪在哪里什么都不会动!”
“是!学生这就上!”
说罢,三番队端着枪便冲过了街角。
安全通过后,全队从街角冲了过去。
还没等邵纲走过去,前头又有一群巡夜的兵从街角出现。
“都给我趴下!躲起来,他们不从我们这里走,你们不要...”
“三番队,开火!”
“一番队,开火!”
“二番队,开火!”
又是一阵枪林弹雨,刚露头还没往这边看的一堆巡夜兵又被打翻在地。
被高压推出去的钢珠打在胸前和挨了一大锤一样,不破皮也会打得人浑身一颤。十几发子弹同时命中一个目标,那清兵立时便躺在地上浑身抽抽,没了动静。
“讲不听是吧?”
“教官,我们看见人就不由自主地开枪,所以才...”
“把人放倒很愉悦是吧?被人发现吊起来抽也很愉悦是吧?”
“是,学生去抬!”
“不是去抬,是你根本就不可以让他躺下!”
“是!”回答完,一众人又冲上去拖走了瘫倒在地的清兵。
这次离得远不好再藏回商馆,他们便直接把这些人藏在路边的窄巷里头。
收拾好残局,二十几个人便接着往府衙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