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道长你说谁？你和谁聊天？”
“慧觉禅师啊。”
“这名字...”朱由检突然察觉到了一丝异样：“这名字好耳熟，但我怎么一点映像都没有。等会——”突然，愣了一阵：“是不是慧觉师太？”
“嗯？这名字许多年没人叫过了。不知殿下是怎么知道这名字的？”
“我也不知道，脑子里突然就有了这个名字，而且特别顺口，好像以前就认识一样。”
话音未落，门口突然传来瓷瓶碎裂之声。朱由检回头去看，只见一位老妇立在门口，望着朱由检惊得两眼发直：
“小二爷？”那老妇喃喃地说道。
“啊？大娘你有何贵干？你叫谁呢？”
“小二爷你不是...”那老妇正要说出口，但愣了一阵，却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慧觉禅师，你认识这位王爷？”
“见着面熟，仔细一看才发现是看错了。”
“那便无事喽。来来，王爷，这位便是给皇家诵经二十多年的慧觉禅师。他这封号，可是当年皇太后亲自下旨封的啊，那时候光庙老爷还在东宫当太子呢。慧觉禅师在东宫里头住了二十多年，等到光庙老爷驾崩以后才回了崂山。”
“哦...”朱由检面上虽然不说，心里头却惊得已然知道那老妇进门前为何要作吃惊状了——这老太太在东宫念过经。也就是说，这是“熟人”，而且是熟得不能再熟得熟人了。
“道长啊，回头咱们再聊吧。那白沙河的图册不知道崂山上有没有？”
“这个自然是有。”
“那便麻烦道长了。可否把图册交给和我一起来的克姑娘？她是我的副官，专门负责这些事。道长把地图给她参考一下，她就能开始画设计图了。”
“贫道这就差人回去拿书，那殿下和禅师在这里头先说着。”言毕，老道望了朱由检一眼。他猜出了一些端倪——当年慧觉禅师回崂山本就很不合常理。她是太后封的“慧觉禅师”，在东宫诵经二十多年，为何要在东宫太子即位以后立时便回崂山？光宗皇帝为何即位一个月就突然驾崩？
老道士不敢妄加推测，也不想听什么皇家秘辛，找了个由头便走了。
待那老道出了门，慧觉禅师立时便疾步走到朱由检身前，快得不像是一个七旬老太太。老太太走到他深浅，佝偻着腰，眯着眼睛对他看了又看，小声问道：“小二爷，是你吗？”
“你是...慧觉师太？”不知道怎么着，朱由检条件反射般念出了这个名字。
“对对，是老尼。小二爷长大喽，和太子爷年轻的时候长得一模一样，和长孙殿下也像得很。诶呦，小时候你才那么一丢丢高，一只手就能抱得动，我走的时候你也才十岁。不过还好，长得挺俊，脸盘子还和小时候一样。一晃二十年过去喽，老尼已是到了风烛残年，没想到小二爷还是这般精神。”
“师太...过得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