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儿？该不会那群道士用了什么法术吧？”
“怎么可能？我可是个唯物主义战士，绝不信这些东西——”
“那头儿你怎么前两天一起床急急忙忙地就喊着要赶紧出发？”
“还不是因为克里斯，她把南京城闹得跟恐怖袭击一样，不把她带走等着她被弹劾不成？”
“不对吧，我记得一开始你还幸灾乐祸来着，怎么在孝陵里头睡了一晚上就突然着急忙慌地要跑路？”
“啊？有吗？”
那天夜里，朱由检在翰林院里头正和孔阁老商量着事情，小陆不知怎么地突然把分给翰林院的贡品送了过来。那“胙鱼”的罐子太重，小陆进门的时候被门槛绊了一下，仆倒在地，那罐子正好砸在翰林院的大堂中间——朱由检当晚便什么都没吃。
饿得头晕眼花，忙得手脚无力，他便在孝陵卫里头歇下了。
又是一样的光景，又是梦见了赤红色的大殿。朱由检在梦中茫然地往前走着，推开了大殿的门。
“呦？太祖爷爷，您老又找我啊？”
他抬头一看，只见一个白须老者红光满面，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恁供的胙鱼呵，吃着好生下饭。等再上贡时，挑拣几罐好的再给爷爷供些。”
“啊？什么胙鱼？”
“那罐子里头的胙鱼。恁不晓得？”
“啊，晓得晓得。只看你孝顺心上头，早先恁瞎胡扯的故事，爷爷便不计较了。”
“哦~好。”朱由检茫然地点了点头。
“恁今日供这么些鱼肉，爷爷我消受不掉，便把老四唤来了。先前那孔运贞做礼部侍郎呵，贡品好生规矩，全没滋味。今年著那钱谦益做礼部侍郎呵，他每都拣些大鱼大肉，吃得我好生腻烦。如今自家孙儿来做贡事，果真比外人办得好。老四，恁觉著这胙鱼如何啊？”
朱由检这才发现，那白须老者的旁边坐着个黑脸大汉，那大汉正死死的顶着他，看得他后背发凉。
“老四，问你话，鱼好吃不？”
“好吃，好吃，父皇赐的都好吃。”
“嗯。老四，时辰不早了，跟恁孙儿交代交代吧。”闻言，那黑脸大汉又看了看朱由检。
“小子，你可知道我是哪个？”
“知道，是太爷爷。”
“太爷爷与你说话，你且听着——恁有胆就来北京拜俺，到时连你父兄一并大法度伺候！”
说罢，那黑脸大汉一挥手，朱由检立时便惊醒，惊出一身冷汗。回头一看，天已经泛白。
“老天呦，这都是什么梦...今晚留下来怕不是要又要在梦里头挨烛台。”
站在船头，朱由检叹了口气：“唉，我是个唯物主义者，我相信科学。”
“头儿，你别相信科学了，他们又在念咒了。”
“先这么着，把舢板放下去，我去见见他们。”
“头儿你自己去？”
“你陪我去啊。”
“若是出了事我老邵可接不住炮弹啊。”
“放心吧，见到一条舢板来他们不会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