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发行钞...无记名银票太过于惊世骇俗了，我们先期也没有那么多资金。所以我打算先发行一批无记名债券，买了债券以后一年一分五厘的利息，利息一年结算一次，五年后归还本金，加起来就是十出十八归，第一批限量发行一亿两。怎么样，你们家要不要买点？”
“买买买！头儿你留了多少？”
“我给你留了十万两的额度。”
“十万两？诶呦，十万两哪够，五十万两行不行？”钱益一听就急了——他是皇家银行制度的筹备者之一，他知道这个“中央银行”意味着什么。
这批为了中央银行铺垫的无记名债券简直就是天大的商机，一年15%的利润对于大额资本来说简直高得吓人，风险却几乎没有。要是可以，他宁愿让家里头变卖产业来投资这个债券。
虽然他不是郑成功，没法一挥手就是几百万两，但几十万两还是能凑出来的。
买国债就等于买国家的“股票”，而国家只要不倒就几乎没有赖账的可能，这是一笔收益率极高，而且稳赚不赔的买卖。
“五十万两？行，反正本来就没有限购措施，我就是帮你们省去排队时间而已。五十万辆不多不少，不碍事。再多就不好办了，我想借这批国债把晋商的流动资金给抽走。”
“头儿你要动盐业？”
“对，我打算定点打击两淮盐业，然后让帝室省直接并吞盐田，纳入少府寺的管辖范围。这最好的办法就是抽流动资金了——晋商在两淮专精盐业，而且全是大额交易。我们先来个釜底抽薪，抽走他们的流动资金，然后再废固定的‘盐引’改成不记名的‘盐票’，把垄断市场转为自由市场。晋商因为没有流动资金就没法反应，立时就会失去市场。到时候他们虽然能够通过自己的渠道压低价格，但已经没办法垄断市场了。嘿嘿，到那时候他们就知道债券的好处了。”
“原来头儿你在这等着他们...”
“是啊，国债避险是最好的选择，我这是在帮他们做出正确的决定。这国债的收益率虽然没有盐业高，但也还不错了。给他们点利息吧，我不想因为这件事搞出连锁大破产，那影响就太恶劣了。”
“头儿你会这么好心？怕不是等风头过去你就...”说罢，钱益做了个捏拳头的手势。
“对。等到时候他们发现国债能避险就加大买入的时候，我再调动锦衣卫特勤局查他们的‘汉奸罪’，就对着‘皇商’的名单挨个点名，然后统统送上法庭，全部咔嚓掉，拿人头去祭孝陵。”
“啧，还是头儿你想得远。”
“我还有想得更远的呢——早先在欧洲我清了个画师回来，你知道吧？”
“对对，我记得，伦勃朗先生。他还在画画吗？”
“那就住在对面。这伦勃朗先生的版画可是一绝啊~回头让他试试画《三国演义》什么的，你给带到日本去卖掉。”
“那好啊。日本人特别喜欢三国的故事，尤其是诸葛武侯。”
“你不说我差点忘了。不过不要紧，伦先生的画作绝对能让你惊喜万分！怎么样，他刚从徽州写生回来，肯定有很大的收获，要不要去看看他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