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呀，克姑娘啊，你回去可要告诉你们家番王，让他早早来上贡啊。这罗刹蛮子凶恶得很，最近听讲都打到黑龙江旁边的精奇里江喽，还掳走了当地的黄花大闺女呢！诶呦呦，克姑娘生得这么标志，要是给罗刹蛮子抢去了那怎么得了呦。”
“诶，是是是，我回去一定叫我们家倒霉国王赶紧来天朝朝贡。”克里斯蒂娜回应道，脸上还带着“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老毛子都杀到黑龙江了？这么快？”
“对对对，制台你怎么知道当地百姓管他们叫老毛子的？我是听讲他们满身长毛。”
“额...我在欧洲听人说的，自己起的名。倒是汪老板，你是从哪听说这件事的？”朱由检没预料到沙俄东扩的速度如此之快。雅克萨之战按理说得在七八年以后才开始，不曾想毛子竟然这么早就开始在东北作孽了。
“喝茶的时候听经销皮货的掌柜么你说的，他们有到关外的路子。说起来那可真是作孽呦...老毛子把一家达斡尔人绑了，杀了老夫掳走了女儿——那她女儿也是厉害啊，是个名叫‘一兰’的厉害女子，能一箭把老毛子的旗给射断。要不是那一兰自己去当人质，老毛子压根就抓不到她。诶，说起来达斡尔也是惨，隔壁科尔沁隔三差五来找他们的碴也就罢了，现在还被老毛子欺辱。唉，惨呐，惨呐。”
“那个‘一兰’呢？”
“一兰听说给老毛子抓走了，抓到了什么莫...莫斯什么来着。”
“莫斯科。”
“对对，就是莫斯科，罗刹国的京城。”
“克里斯，现在沙皇是谁？”朱由检回头用英语问道。
“我想想...一开始该是我那大表哥瓦迪斯瓦夫来着...不对，应该是堂哥。当时几十个俄国贵族一致研究决定，由我那表哥去当沙皇。”
“他当时就念了一句诗？”
“哪有。你说他一个瓦萨家的波兰王储，瑞典的第三顺位继承人，怎么能去当俄国的沙皇呢？我那堂叔波兰国王当即就没答应。啧，他要是想到会被自家堂哥我老爹吊起来暴打，搞不好就答应他儿子去莫斯科当沙皇了，到时候俄波联军打我们说不定还有一点胜算。折腾了快十年他都没去，结果就换成罗曼诺夫家喽。现在是沙皇是米哈伊尔罗曼诺夫...不对，我走之前好像他死了吧，好像换成了一个叫阿列克谢的萝卜头，还没成年呢。”
“贵圈这关系怎么这么乱？他到底是你什么人？”
“他爷爷是我爷爷的哥哥，就这么个关系。如果没有变数的话，他们家现在应该同时兼任瑞典国王、俄国沙皇、波兰国王，差点就成了第二代北海帝国了。可惜啊...”
“可惜什么了？我还正奇怪怎么没有第二代北海帝国呢。”
“可惜瑞典是新教国家，波兰是天主教国家，俄国是东正教国家，这三个国家把基督教三个大派都占齐了，怎么可能凑到一起嘛。波兰人就这尿性，老是爱选别家王储当自家国王。他们们好死不死地选了瑞典王储当波兰国王，想着到时候建立共主邦联，联合统治瑞典。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不过也好，波兰人要是不作死，我现在也就一公爵，哪有国王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