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北岸,扬州城附近,刚刚进驻扬州的豪格带着一干手下来到南京江边。
刘良佐指着江面,对着豪格说道:“王爷,江对面就是南京城了。”
“城呢?我怎么没见到影子?南京不就在江对面吗?”
“回王爷的话,长江中间有大大小小的沙洲,我们面前的这个叫八卦洲,南京城就在八卦洲后面的长江南岸上。”
“这是沙洲?这玩意怎么这么大?!”
“回王爷的话,这沙洲有二十里宽,就算和南京城比也没有小多少。”
“原来如此,这长江的风貌还真是雄伟壮观。鳌拜,前些日子你就是靠着沙洲毁掉郑芝龙的水师的吧?”
“回主子,就是这样。”鳌拜瓮声瓮气的声音从铁壳里面传来“当时我打到采石矶,望见了长江水正一筹莫展。上游就是郑芝龙满盈江面的战舰,用我们的小船当然是不可能在水战上打赢他们。就算强行渡江,采石矶上面也架满了火炮,江南连营几十里,目光所及之处尽是郑芝龙的驻军。但天无绝人之路啊!采石矶对面就是江心洲,江面宽的地方有四里,窄的地方只有一里。”说着,鳌拜指了指面前的八卦洲。
“这八卦洲和采石矶对面的江心洲倒是很相似,当时江面差不多也就这么宽。我就在这长江边上架上大炮,对着江心洲猛轰,把上面的守军给打了个七零八落。等守军全都撤了,我就用大炮看住江口,遏制住郑芝龙的水师,然后排除一拨前锋进驻江心洲,南岸的采石矶开始炮战。我大清有火炮之利,郑芝龙还有南军的陈旧火炮怎么是红衣大炮的对手?须臾之间,采石矶沿江的石壁都给我们轰下来一块,那些守军一个个都被打得抛头鼠窜。郑芝龙的水军想来救援,又被沙洲和江岸的火炮交叉轰击,战舰尽皆中弹起火。先头的战舰受损,挡住了去路,后面的战舰自相拥挤冲撞,狭窄的江面上挤成一团,一个个都成了大炮下的飞灰。再然后,我们夺了采石矶,沿路攻下了当涂,直接朝南京进发了。”
“鳌大人果然是我大清第一巴图鲁。什么‘海贼王’,在鳌大人面前简直如土鸡瓦狗一般。”刘良佐在一旁奉承道。他起先见鳌拜套在壳里面还吓了一跳,但他又不敢问,只得当作没看到。“鳌大人,这里有些热,鳌大人你身披‘重铠’,要不要去长江岸边用水淋一淋?”
“正好,我们马也渴了。王爷,要不咱们都去长江边饮马?”
“王爷,饮马大江可是吉兆啊!”索尼也在一旁劝道。
“好,那我们就去长江边上看看,给马儿尝尝大江之水是个什么滋味。”说罢,他走下马,牵着缰绳便要朝江边走去。
“王爷!天上有东西!”一个守在一旁的八旗兵突然指着长江南岸惊叫道。豪格顺着那八旗兵手指的方向望去,之间天边的地平线上,一个火球拖着长长的尾焰冒着滚滚浓烟腾跃而起。
那火球如流星划破长空,散发出刺眼的光芒,喷吐出炙热的烟气,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慢慢地,如狂风过境般的轰鸣声越来越尖利,越来越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