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今天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朝会。”带着一群穿着军大衣挎着剑的瑞典人走进了孝陵卫的大门。
这里离开会的地方还有些距离,不过已经到了下马坊,所有人就得在这里步行进入孝陵卫。
这群瑞典人都是骑士出身,身高都在一米八左右。除了比朱由检矮一个头的克里斯蒂娜以外,他们倒像是两道人墙似的在他后面缓缓跟进。
正走着,朱由检便看到一群红袍的文官在经历司衙门的门口——孝陵卫的经历司便是这段时间拿来议事的地方,孝陵里面除了陵寝建筑以外的宽敞地方也就数这里了。
说是开会,其实也就是走个形式。虽然外面在围着城,城里开会还是得照样开——开会这种行为对文武百官来说都是一剂定心丸,只要这边有条不紊,不慌不忙地开着会喝着茶,百官们就不会整天担心着“破锅药丸”。
大清早的,和以前的早朝一样,在京有数的官员都从孝陵卫各处的住宿地点赶到了经历司衙门前候着。
听见远处一阵整齐地脚步声,百官们纷纷扭头去看——只见远远的,一群蓝袍子的彪形大汉列着队挎着剑正朝这里走来。
“嚯!莫不是郑芝龙来了?”人群中议论纷纷,因为郑芝龙出行就经常是这个架势。这群大汉高鼻深目金发碧眼,一看就不是中原人士,这是郑芝龙的习惯——毕竟,带着一群稀有度很高的洋人侍从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情。
人群中,不少人从袖口掏出了眼镜。钱谦益也掏出了拳头大小的折叠眼镜盒,把眼镜展开,挂了上去。
“呼...吓一跳,我当郑芝龙又杀回来了。”钱谦益舒了一口气,把眼睛对折了一下,又给塞了回去——虽然百官里面“四眼(这个称呼古已有之)”的比例不小,不过戴着眼镜总不是个有面子的事情,所以他们只是在用的时候戴一下,不用的时候便把眼睛收到官袍的袖口里面。
“钱阁老啊...”孔贞运孔老爷子收起了眼睛,叫了一声钱谦益。
“呦,孔阁老!失敬失敬,老爷子什么时候来的?”说着,钱谦益便搀扶起了孔贞运老爷子。
不只是钱谦益,黄宗羲顾炎武王夫之一干复社人士,乃至满朝文官见孔老爷子来了,都欠身道了声好。
这位孔贞运老爷子是南孔的当家,更是前任内阁首辅,而且是在内阁首辅的任上致仕退休的。按规矩,明朝三品以上官员一律按照原任致仕退休,他这个内阁首辅、太子太保、文渊阁大学士退休以后还是在礼仪上和原来一样。
孔贞运孔老爷子,按照“正史”来,他在1644年破国的时候就拖着病体前往哭祭崇祯皇帝,前,恸绝不能自已,归家后便长病不起。不过朱由检动作迅速,崇祯皇帝的死讯和他的圣旨同时到了南京,新朝立刻便在南京建立了起来,而且一派“欣欣向荣”的气象,和一干清军对阵也没有显露出颓势,孔老爷子这才没有像“正史”中那样哀痛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