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花台后面的南京城墙上,城里招募来的“新兵”正端着枪在城楼上立着——说是新兵都是抬举他们了,因为他们中的大多数今天早上才第一次摸鸟铳。
这些自愿参军的“壮丁”从仓库里提了南京守军的制式军装,从朱由检的仓库里提了鸟铳,在黄得功在营中训练了几个小时,他们便直接上了城头。
几个小时的训练能训练出什么呢?
就只练了一套鸟铳的射击流程——得亏朱由检的鸟铳是用药包发射的,一次一包,不多不少,要不然光是倒多少火药就得练几个小时。
在战场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单是和那些士兵们说加多少火药根本没有
除开装药的问题,就是用通条压实火药,装铅弹,扣扳机,然后清膛,倒是没有什么危险的地方。
当然,最大的问题还不是操作鸟铳的工序,因为会用鸟铳的人南京城里有十好几万,谁都能教。最大的问题是——那鸟铳上全都是洋码子。
这些瑞典鸟铳上标注的全都是瑞典语,从握柄到扳机,还有保险,全都是用瑞典语标注,而南京城里会瑞典语的拢共就只有51个人——克里斯蒂娜和她那五十个罐头,而同时会瑞典语又会中文的人,全世界的加起来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光是把克里斯蒂娜的译文传递给全城就花了三个小时,而在在那之前所有的训练就只能围绕着清膛,装火绳之类的基本动作展开,留给他们进行射击训练的时候就只有一个小时。摊到每个人头上,大部分人也就只开了两枪就被宣布毕业,然后提着鸟铳就站到了南京的城头上,找了个城垛躲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