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的情况大致是这样。有人传说你杀了俘虏,有人传说你修建了颅骨金字塔,有人传说你把沙皇阿列克谢他叔叔的脑袋脑袋砍下来当碗使。还有人说,长了三头六臂,两眼冒火,嘴里在吐岩浆。”
“可我什么都没做啊!那个王叔甚至都没死,他被机灵的苏格兰人抓起来准备要赎金。但现在所有人都觉得他死了,你让我有什么办法。”克里斯蒂娜扶着自己的额头:
“这可是我有生以来最大的风评被害事件。以前烧城是我自己主动烧的,可这次我什么都没做啊。为了统治俄罗斯,我甚至愿意和他们谈判,即使是在这种大优势的情况下,我仍然愿意和他们谈一谈。啧,现在看来是谈不成了。”
“嗯。”朱由检喝了口茶,“我认为这是业力,是报应。是因为你以前没积攒什么好的名声,所以让许多人下意识地认为你可以做出来这种事。而且佣兵确实是你放出来的,你没管好他们。”
“啊...头疼,但这次我真的主观上没有动手的意思,是他们替我做了决定。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这也有一部分怪我吧。是我对这些佣兵的认识不够——我认为他们至少可以收敛一点,听从命令。没想到他们在胜利面前竟然会变得如此癫狂,以至于连‘进退’这样最基本的命令都不分。不过话说回来,这也不是坏事,不是吗?”
“那这可太好了!丧事喜办是吧刕?”
“这有什么不行的?这种恐怖的形象,有些人想要还没有呢。而且你可以暂且利用这恐怖的形象,一旦你表现得稍微‘和善’一点,立马就有人会对你感恩戴德了。”
“倒是...也行吧。”克里斯蒂娜扶着额头,“办,都可以喜办。反正我的风评已经成这样了,现在破罐破摔了属于是。不过现在最好立刻开始扭转映像的工程,不能让这种‘恶名’再扩展下去。恶名到了一个临界点就收不回来了。”
“那个王叔,要见见他吗?他似乎比较关键。”
“见,马上见。”克里斯蒂娜差点捏碎茶杯,“只有在这个时候,我才坚定地认为自己是和平主义者。”
她捏了捏自己的脸:“微笑,克里斯蒂娜,保持微笑。”
...
“进去吧。”柯尼斯马克指着帐篷里面,示意尼基塔先生现在可以进去了。
虽然这里距离战场有足足有一公里,但空气中的血腥味依旧没有散开——不过幸好,没有别的味道了。俄罗斯的土地比别处要冷不少,所以还没有产生血腥味之后进一步发酵的味道。
但就是这种味道,也很难让人忍受了。
作为波雅尔,他当然不是第一次见血,哪个波雅尔手上没沾点人血的。但把命运交到别人的手中,这对他来说还是第一次。
帐篷里面是什么,他一无所知。
进去之后,黑漆漆的帐篷里坐着两个人。一个穿着震旦大官的衣服,他不认识。但另一个他就很熟悉了,是穿着军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