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朱由检放下了望远镜，“恻隐之心，人皆有之啊。见其生，不忍见其死也。”
他看到一头野猪直愣愣地撞上了长矛，持矛的长枪兵被冲翻在地，但野猪也不行了。野猪在打滚，血流了一地。
除了野猪还有兔子、狐狸、鹿、熊，还有各种他见过没见过的野物。鸟以外的所有森林动物几乎都能在这里看到，现在它们全都在地上了。
“当然吃我还是会吃的。就是不知道好不好吃。你吃过吗？”他问克里斯蒂娜。
“鹿肉很好吃，吃着有股鹿肉的香味。野猪肉一般，尤其是像这样死得很惨的野猪。肉味和死相一样都不怎么美妙。狐狸就更不用说了，怎么都不好吃。倒是兔子肉是一绝，怎么做都不臭，怎么样都很好吃。”
最近的骑兵已经冲过来了，是一队哥萨克。哥萨克的脸上带着狂野的喜悦，眼睛瞪得和坐下的战马一样大。刚才那头野猪就是被他们驱赶得一头撞进枪阵里。
和步兵碰了头，哥萨克的首领朝这这边吹了声口哨。最近的是来自德意志的国土佣仆，他们和哥萨克完全语言不通，但也吹了声口哨回应。
狩猎的原始快乐是共同的，就像开宝箱一样愉快。谁也不知道林子里下一个会冲进来什么，不管是驱赶猎物的还是围杀猎物的，都能从中收获到乐趣。偶尔有兔子和貂从人群里冲出来，等候在外的猎犬一拥而上，就把这些漏网的全部拿下。
“砰”一声闷响，李定国用弹弓也拿下一只兔子，他上前一个海底捞月就提溜着兔子的耳朵，把兔子挂到了马鞍上，这是第5只。
策马过来，李定国在朱由检几步外勒住马头：“制台你打着几只？”
“额...我没去打。”
“制台你自己组织的田猎，你自己怎么不玩玩呢？啊，一定是制台不太会这种雕虫小技。要不要我教你打弹弓？小玩意儿，小时候学的。”
“你这个弹弓，我记得二郎神有用这个？”
“诶，这就是二郎真君用的。山里的猎户都会备着一个，用来打小猎物——那种大猎物一箭过去就没法吃了。打中心脏也得穿到肠子，上杀变下杀。”
“那我试试？这么一会能学会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李定国把鞍是上的另一个弹弓递了过去，又递过去几个铅子儿，“我自己做的，制台不嫌弃就拿着玩儿。其实就把木头杆子粘一下再张紧。”
朱由检看了看——这弹弓其实和普通的短弓一样，只是在弓弦中间的位置有一个小小的网兜，用来弹丸。射击的时候也像正常地弓箭一样打，没什么区别。
“制台你先试试，拉弓撒弦的时候，但是记得手腕顺手朝外翻，要不然铅子是能出去没错，但多半要打在手上。”
“不会打断手吧？”
“不会，戴好手上的护甲就行。这玩意儿破不了甲，只能打打兔子——比如那个！那边跑出来一个！制台你快打！”
“哪儿呢？”
“我一只眼看不见都能看到。就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