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发现没有，旁边的林子里一直有人鬼鬼祟祟地在那里乱窜。”克里斯蒂娜看着外头。外面也确实偶尔能听到悉悉索索的声响。
“这群人鬼鬼祟祟算是个毛病，今后得让他们改掉。不过现在不必去管他们，他们也闹不出什么动静来。你在担心什么？”
“我担心有人可以破坏和谈。”
“还会有人这种事吗？”
“比如在这种时候，如果突然有人在野外开一枪，或者打死一个抬轿子的希腊人，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那么，朝廷的颜面最重要——没什么比这个更重要了。弗了朝廷的面子，所有人都要付出代价，不管是不是无辜者。朝廷每天愿望的人多了去了，不在乎他一个。更何况，他要是连自己的手下都管不好，就证明他是个没用的人。我对待没用的人，和对待废纸一样。垃圾桶呢？”
“在这。”她把垃圾桶往对面推了推，“不过你不是觉得他是好汉吗？”
“确实是好汉，但我只是敬重好汉，不代表我愿意用好汉，这是两码事。能做好汉不代表他能把事情办好；更何况，好汉手下恐怕也未必全都是好汉。这种人，能用就用。要是不能用，也就放在那放着吧。你知道有种东西叫流民帅吗？能聚集起流民的，其本人多半也都是好汉。但流民帅之后办的事情嘛，只能说。啧啧。”他摇了摇头。
“流民帅怎么办事的？史书上有吗？”
“正史上不太提这些人，因为这些人往往不太重要。你得把各家之言综合在一起，才能知道那些流民帅身上发生了什么。很多时候，流民帅自己也决定不了自己的行为。因为他们是凭着威望才被推举为头领，如果他们做了什么违背众愿的事，恐怕很快就会被推翻下来。”
“嗯...其实当年许多维京人就有这样的故事。在开始维京的时候，一般都是由某个维京头领来带领。但到了地方，打下了地盘开始分账的时候，互相之间就要开始闹了。比如入侵不列颠的几次维京大军最后都免不了要内讧，最后被那些盎格鲁人各个击破。好汉，未必能当一个好国王。”
“所以，你是怎么想的呢？”
“能用就用吧。”克里斯蒂娜往后靠了靠，“可以先在这位好汉身上试试。不过这次狩猎很重要，要不是因为有狩猎这回事，我也不会这么快就接纳他加入罗马。我已经给他发出了邀请，等他和他的人到了狩猎的现场，他们就会知道什么才是文明的力量。”
“制台。”邵纲在外面敲了敲窗口，“李将军到了，他在前面接你。”
——“制台。”李定国冲他拱了拱手，“前面已经安排好了猎场，马上就可以去玩的。”
“哦~~很好很好，辛苦了。其他的事情解决得如何了？”
“狩人和狩猎也没差太多。布置猎场的时候，我也在打听这里的情况。等狩猎一结束，所有人吃饱喝足之后，就能把大军开出去巡行。在奥斯曼的土地上兜转一圈，前面还有朝鲜人开路。路上有什么山头都能一股脑平掉。不过，倒是有些好汉的山寨就在我们圈出来的围猎区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