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大木,有个问题我想问问你。”
“你想问我要不要去澡堂子?不过...你特地把我叫过来,应当不只是问这个吧,这个随便差人来问问就行。”
“是另外的事,而且只能问你了——你,结婚了吧?”
“嗯?”郑成功举在半空的茶杯停了下来,“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家事,家事,理论上算我的家事,但其实是克里斯蒂娜家里那边的事。”
“他那个堂哥?”
得到了确认,郑成功摇了摇头:“我就知道是他。他们姓瓦萨的一家人都没谱的,一个个都搞不清自己在做什么。他堂哥和他嫂子闹掰了?”
“不,比闹掰更麻烦。他们两个都知道自己在各取所需,但矛盾无法调和。现在波兰议会在用批准结婚来拿捏他——要么听话,要么从王位上滚蛋,滚蛋之后怎么结婚都无所谓。而他非要在王位上结婚不可,要不然这婚结不成。”
“可以啊,反手就把山芋给扔回来了。我还以为能用无限否决拿捏那些波兰人一段时间,他们竟然这么快就反过来拿捏那个披着袈裟的法王了。”
“所以你看,这事怎么办?”
“我想想...他堂哥的唯一诉求就是结婚?”
“是的,而且他非常清楚,如果不当国王他就不可能结成这个婚——反过来说,为了结婚,他也有可能背离我们,选择更容易获得‘幸福’的道路。所以我想咨询你一下,有没有从内部调解矛盾的办法,要不然我们就只能从外部来解决了。”
“外部是指?”
“和马扎然接触,让他取消‘蝴蝶王后’的指令,放她自由。但这很难,因为马扎然从几十年前就开始放蝴蝶,已经往波兰放了一大票蝴蝶,不可能因为我们的‘劝说’就半途而废。”
“所以你想问问我,能不能从内部解决问题是吧...但有个问题啊,我没有谈过恋爱。”
“额...确实,这年头这样才是常态。那你具体是怎么结婚的?”
“我考上秀才之后,就有人媒人上门了,是礼部郎中董公的女儿。当时我父亲不在家,这件事是我母亲操办的,我母亲也很满意。”
“然后呢?”
“然后就结婚了啊。”
“额...那你怎么看你的妻子?”
“我和她不太熟。但也算聊得来。”
“你确定你是在形容你的妻子?这怎么听着像是你再形容你的同学?”
“那本来就是啊!这全程我自己都没参与过,就像我也不能选我的同学是谁。然后被关在一间教室里,关在一个房间里,自然就得开始打交道了,要不然今后还挺闷的。我人缘不错,和别人都处得来——但说实话,不太熟,确实不太熟。毕竟我和我同学在一起待的时间更长。”
“那你的妻子在家里做什么?在家里坐着?”
“她另外在别的地方上课——在我家,她有些陪读的姐妹,有自己的朋友,也有自己的老师。结婚之后,她的朋友倒是变多了,因为我家的地段不错,而且她对我家比我还熟呢。毕竟,我从小在平户长大,回来之后就去上学,对我老爹后来建的房子没什么感觉。倒是她,一直住在那个房子里,她也比我更习惯。有时候我甚至会在自家的院子里迷路呢,因为我总是分不清我老爹是从哪搬来的那些假山和古树,太大了,总觉得每次去都看起来都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