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太后您的意思是?”
“我们希望米利特制度和公平循环能够得到保留。”太后回答。
“您用第一人称的复数形式来自称,我是否可以认为您在使用‘朕’的称谓?那么...您认为,您可以代表什么?”
这也是克里斯蒂娜一直想要问的。她想让太后自己开个价,让太后自己说明自己还有什么牌。毕竟,王师确实想要照顾一下太后的意见,但也得先知道太后可以做到什么,再看看到底参考到什么地步。
就算太后没有牌,按照朱由检的意思,他们也不会完全抛开太后来讨论罗马的建设问题。这倒不是让利,而是为了不制造更大的裂隙。
虽然并不想承认,但土耳其人的同化工作相当出色。从后世的资料来看,希腊地区有不少自认为是土耳其人的人,其实就是说土耳其语的希腊人。
土耳其人也非常注重对土耳其语的推广,甚至可能是有意识地推广——他们似乎确实认识到,当奥斯曼灭亡后,土耳其语将成为最重要的遗产保留下来。
即使身体中流着同样的血,不同的语言也会塑造出不同的灵魂。
“我换个方式问吧。”克里斯蒂娜看着她,“您认为说土耳其语的人有多少?如果您可以代表土耳其人说话,那么说土耳其语的人在奥斯曼之内有多少?”
“您果然能猜到我要说什么。土耳其语,这就是我所要强调的,奥斯曼奥卢最重要的遗产。我想先问问,震旦语在震旦之内有多普及?”
这边在说着,克里斯蒂娜一直会把每一句话和朱由检翻译。
“这个问题,你来回答?”翻译完了,克里斯蒂娜问了一句。
朱由检抬了头:“你来回答吧,我觉得你更有数。有时候旁观者更明白些。”
“那么,我的看法是——柯塞姆太后苏丹娜,震旦语和土耳其语,以及其他‘我们’的语言不同。震旦语是更高级的原初语言。把震旦语引入欧洲,我认为这将是我留给历史的最大的贡献之一。”
“哦?为什么?”这个回答让太后很感兴趣——语言是武器,奥斯曼清楚地意识到了这一点。但她也想知道,别处是怎么使用“语言”这个武器的。
“你我都是有经人,我就用经来向你解释——上帝创造了伊甸园,里面有代号为阿丹和哈娃的人类始祖。这一点,我们都认可,没有问题吧?那么,您认为阿丹和哈娃说什么语言?”
太后沉默了片刻:“我不知道。我听说,埃及的法老,还有帖木儿、巴布尔,都曾经想要实验‘原初语言’,但他们都失败了。您认为,亚当和夏娃都说震旦语言?”
“不,我要说的是——不管他们在伊甸园里说什么,那种人类之初的语言一定是至善纯正,而且普遍通感。就像新生儿天生就会叫爸爸妈妈,这种语言也一定要和每个事物的本质有稳定的联系。比如,我举个例子,西欧语言中最为混乱的盎格鲁语,其形容酸味的单词是acid。如果只是听这个单词,您能知道acid是什么意思吗?或者说,如果你不知道acid代表酸味,那么你是否能通过acid联系到酸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