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东家，我回来了。”
郑成功看了一眼表：“你迟到了，迟到了3个小时。不过没什么大碍，碰见什么事了？”
“有一发鱼雷，引信的指针卡在半截不走了。”
“没想到还真有...就打了4发就有这种情况。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问了船上的人，他们也不知道，兴许是丢水里的时候给砸坏了。我把簧轮机拆下来之后又重新上了发条，结果依旧还能走针。”
“这种东西还真是让人头疼啊...你也不知道是在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只能凑合凑合来，然后慢慢改。这一发鱼雷你是在哪里寻着的？”
“在葛克号的旁边。”
“在旁边？难道是打中了，但是没炸？”
“那发鱼雷的头顶上确实有个凹坑，多半就是这样了。所以我也猜着，那个簧轮机匣就是撞得卡了壳，所以才没炸。”
“头疼啊，这东西到底怎么回事。”
“东家。要不这样。”甘辉提议，“要不咱们换成别的引信？比如直接放进去引线，下水之前点着，让它定时爆炸。前头安放钉子，只要前头的钉子能钉在船板上，就可以等到引线烧完，然后把船炸开。”
“你搞错了。这样确实更便宜，而且更可靠，几乎一定会爆炸——但我们真的是要每一发鱼雷都爆炸吗？我们是要它在该炸的时候炸，不炸的时候万万不能炸。那当然不是啦。这玩意儿贵得很，一艘火轮船上也就备了两枚。要是打出去就炸了，那我得多揪心？我看这样挺好。为了保证命中，我们一次打四发，最终确保有一发命中了。而其他的也顺利捞了回来，晾干了可以继续打。这不是很好嘛？至于你这边。”
郑成功直接把桌上的一个木盒子推了过去：“这是说好的，三等功牌，我这边可以现在就给你。不过配套的书状得等一阵子，你也不想随便印刷的赏功书状吧？回头用王师的大印给你盖了送来。你没意见吧？”
“没没没没。下次什么时候打鱼雷？这个月吗？”
“你还想有下次？这玩意儿打一次好几千个大钱就烧掉了，你还想一个月打两次？算了算了，魏忠贤都没这么烧的，咱们还是省点。现在还有个很重要的事，这是第一次实战，我给写个报告。我先问问你，你觉得它有效吗？”
“嗯...这得看多少钱。国姓，这个玩意儿多少钱？”
“这是机密，不过对你也没必要保密。造价是3200两，大概十几门大炮的造价，或者一艘斗舰的造价。所以你觉得，这合适吗？”
“值！这可太值了！”
“怎么告诉你具体的数字，你反而觉得值了？”
“因为在说具体的价格之前，我只知道这很贵。但一说具体多少钱，我就知道是在拿这些钱去买对面那些人的命——这么一算非但不亏，反而还很...很赚，甚至还有些让人上瘾。”
“你的观点很有价值。等会，你再重复一遍，我会一起写到报告里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