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得不说是一种“精妙”的设计。只要没有油水可捞，用料减无可减，价格便宜量又足，工部造的性能往往都还不错。
而且最重要的是，它真的是火炮，不是什么皮炮之类的半吊子喷管。虎蹲炮经过了上百年的实战检验，无论是在辽东还是朝鲜都取得了不错的战果，可以在敌人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的地方架上火炮，然后从50mm炮管里喷射出相当于一百杆鸟铳的火力投射量——而且装填还挺快。
哥萨克永远不可能自己研发出这种精妙绝伦的武器。
玉虚宫、司礼监、严党、扣门的工部、600个吃拿卡扣的官吏，8000个拖欠工资的铁匠，总之需要一个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的朝廷才能完成它。
对于哥萨克来说，最难解决的恐怕不是8000个铁匠，而是拖欠工资。拖欠工资，得先有工资才行。哥萨克的社会结构，显然并能不支持多达8000乃至更多人的雇佣关系。
不过抛开这些东西起来，这些只是会阻止哥萨克发明虎蹲炮而已。如果要造，只需要随便一个会卷铁皮或者会做钟的铁匠就可以。
“你们要装配？我们给你们装配？”
“对对，请卖给我们一些。我们真的很需要这种骑兵炮。”
“这...”李定国不太能理解这种行为，就像他想不通有什么人会去买三眼铳一样。
“我可以送你们一些，你们可以自己仿制。”
“真的？！这真的可以送给我们？”
“你拿去好了，不要紧。我们还有很多。”
“你们...还有很多？这些不是炮兵？”
“你以为这些是炮兵吗？炮兵怎么可能用虎蹲炮这种东西。虎蹲炮是配属到步骑兵里的支援火器，按照《纪效新书》的操典就是每36人配一门。我先前和你说过了，我们的战术并不是以挥洒步兵的血肉为中心，而是以发挥兵器的火力为中心。36人携不携带火枪都不重要，他们的任务就是掩护这一门虎蹲炮打出弹幕来。也不需要专门的炮兵，因为每12人一队，3队人里有3个队长，虎蹲炮只要这三个队长来操作就行了。”
“36人一门？！那‘朝廷’所有的军队都是这样？”
“倒也不是，只有我们这边是这样。”
“那李将军你的军队一定是最精锐的吧？”
“不是。说不上谁更精锐，但我们这边是老军，南路来的才是新军。新军和我们一样也是以武器组而非步兵的血肉为中心，不过用的是不一样的火器。他们不用虎蹲炮，而是用抬枪和鹰扬炮之类。射程要远一些，但不太适合骑兵。”
“原来...原来竟是这样？那你们这里有多少虎蹲炮？”
“我自己也不太数得清，太多了，我得回去得翻翻册籍才知道。毕竟这玩意儿不占编制，没这个编制，能带就带上了。有时候多带几门也无所谓，能凑出来3个开炮的人就行。”
“那今天这60门是？能卖给我们多少。”
“是我随便拽出来的，拿来试试。所以我跟你说，老赫啊，我这人不喜欢骗人。你真没必要买，这东西买了没用，根本就没有什么技术。你随便找个能做菜刀的铁匠就能做，36斤一个，自己做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