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个罗汉席,或者汉马席,要怎么分配菜?”邵刚问,“我们现在已经收集到了不少。奥斯曼的泡菜非常好,和朝鲜泡菜相映成趣,可以在罗席和汉席里分别算。但是罗菜和汉菜到底各上多少呢?”
“嗯…”朱由检想了想,“照理说,汉菜多一点吧。大木你怎么看?”
“我觉得应该罗菜多一点。汉菜什么时候不能吃?满大街都是。罗菜只有这里有,所以当然要弄多一点。”
“要不这样。”邵刚放下刀,“罗菜多一点也没什么,甚至罗字在前面也不要紧。关键是看,这个罗汉席是做什么用的。如果是年节赐宴,比如金榜题名的时候皇上请大家吃饭,这时候吃什么都有讲究。但还是皇上做东,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就是想让大家吃一顿——那叫什么其实无所谓。唐朝就不讲究这个,咱们也不用太讲究。”
“哦?原来不用的吗?”郑成功问。
“是的,国姓。我朝的行得端做得正,没必要在菜品的名实上纠结。好吃就吃嘛,又不会因为多吃一口罗菜就胡化了。”
“啊,那邵指挥,我能不能推荐几道罗菜进菜单里?我在维也纳吃到了许多不错的罗菜。”
“额…有得吃当然多多益善。不过制台,神罗能算罗吗?”
“可以吧。”朱由检摸了摸脑门,“诶呀,没必要在菜品的名实上纠结。好吃就吃嘛,又不会因为多吃一口神罗菜就蛮化。神罗就神罗,没问题。汉菜都不讲究那么多了,罗菜也不用太讲究。反正东边西边凑些好吃的就行。”
“那没事了。”邵刚掏出小本子,“所以国姓你在维也纳吃到什么好吃的了?能让国姓觉得好吃的菜,我也得好好记上一笔。”
“就是那个那个,名字我不知道怎么念,但非常有意思。他们德意志地方有一种风俗,就是在冬天的时候用瓦罐来发酵一种叫做sauerkraut的酸菜,长得特别像白菜。然后最绝的!老邵你绝对想不到。他们拿这个酸菜去炖猪肘!”
“哈?”邵刚的笔停了下来,“酸菜?炖猪肘?那是不是要炖点…香肠?”
“对对对!你怎么知道的?太好吃了!我跟你说,他们炖的时候都不放水,直接把泡菜放进去一大堆。泡菜一炖就出酸的泡菜汁。这样一炖啊,肘子和香肠就不腻了。”
“额….”邵刚愣了好一会,“他们既然都炖了肘子和香肠,是不是还要炖一点血肠。”
“啊对对对,是有这个。他们还有另一种,好像是猪肝做的香肠。”
“好家伙!”邵刚吓了一跳,“这么地道,连肝肠都有了。”
“诶?老邵这样子,你吃过?你没去过维也纳吧?”
“我是没去过维也纳,但我在别的地方…诶,制台你在憋笑?那制台应该知道了。”
“咳。”朱由检咳嗽了一声,“老邵,你是不是在沈阳吃的?”
“对对,就是沈阳,第一次是在沈阳吃的酸菜炖肉。真好吃,就是离北京太远了。后面前线离北京越来越近,吃起来就容易不少。诶对了,克里斯小姐不是德意志人吗?你吃过没有?”